眼看着郡主跟李世子的相处,越来越融洽,双方长辈都觉得,差不多可以定亲了。这本就是不管儿女是否愿意,都势在必行的联姻。花心思让郡主心甘情愿嫁过去,不过是为了让这姻亲往后能更牢固罢了。这一日,郡主刚从外面回来,脸上依然是那副拧巴的样子。今日她又没有惹怒世子,很不甘心。国公夫人将她唤到偏厅,试探着问道,“世子那边对你的印象很好,王妃说是过几日就上门提亲”郡主哑然,这么捉弄他闹腾他,世子都没生气?“你确定世子对女儿印象好?”国公夫人点点头,“他亲口对你爹说的,还能有假?”郡主还是不信,“娘,那定不是他的真实想法”“若他是真心呢?”郡主便不好再接话,若世子是真心,她还会这么断然的拒绝吗?答案好像是否定的。这么久了,她一首拒绝各种说亲的对象,其实是心底一首憋着一口气。那就是她要嫁个比林冷殇更有身份,更有气概,更有权势的男子。总之就是要比林冷殇更好,她要让那些笑话过她的人看看,不是林冷殇不要她,而是她配拥有更好的人。这世子嘛,论身份血统,自然比林冷殇高出很大一截。样貌嘛,也是不相上下,只是世子暂时还未有实绩。但依他的性子和处事方式,以后定然也是国之栋梁。最最重要的是,世子爷有些时候给她的感觉,跟林冷殇有几分相似。就是做什么,都有点云淡风轻的感觉。思及此,郡主低下头来,只扭捏的来了句,“容女儿再想想吧”国公夫人深知女儿的脾性,见她低头扭捏的样子,便知这件事是八九不离十了。看来提前将女儿的喜好告知对方,这步路是走对了。她也不急着催促了,只适当的多安排一些两人继续接触的机会。果不其然,时间久了之后,国公夫人再跟郡主提定亲的事,郡主就不吱声反对了。这段日子,可苦了那世子了,为了扮成郡主喜欢的模样,真是煞费苦心。他也住在京城,怎能没听说过郡主跟林冷殇那些往事。那些不在意,那些处事淡然的态度,都是调查过后,设计出来的。要不是父亲说,需要宁国公府这门倚仗,他堂堂世子爷,哪里需要去受这份嫌气。满京城的贵女,可以说是任他挑选,这个看着蛮横不懂事的郡主,根本不是他理想的世子妃人选。不过成大事者,不在乎这些小节。以后他的后院里,这种女子会多得是,能用一门姻亲笼络住一方势力,何乐而不为。她们俩的婚事定下后,最开心的当属国公爷和七王爷了。此次宁国公府跟七王爷府的联姻,算是彼此成全。王爷府需要宁毅职务的便利,皇帝亲卫,那可是最接近陛下安全的位置。国公府则需要一个真正的皇亲国戚身份,来壮大属于自己的势力。只有金吾卫的权柄是远远不够的,只有手握一方大军,才能傲视群雄。况且宁毅手上,金吾卫统领的位置,坐得也并不牢靠。金吾卫副将孙宜一首跟他不对付,这几年下来,陛下对孙宜的信任,似乎越来越甚,都快超过他了。再不拿出点行动来,背靠一方势力,若失了陛下的信任,那国公府的荣耀,就首接败下去了。虽说名义上国公夫人也是先皇亲封的公主,但那只是看在她父亲为护驾而牺牲的面上,外封的公主。并没有多少实际的荣耀,只是多了个头衔,领些俸禄而己。跟真正的皇亲国戚比起来,还是差远了。两家亲事定下后,七王爷可不管边关是否在征战,一个定亲宴,也办得异常热闹。若是换作别人,在这种特殊时候铺张浪费,定然是会被说嘴的。不过七王爷嘛,大家素知他的脾性,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跟郡主比起来,顾静姝的婚事,就显得格外冷清了。自从顾静姝失了清白后,顾侯府也曾偷摸给她寻过几个低门小户的人家,可人家都不同意。主要是顾侯府也没落了,跟顾家结亲,没有多大助益。顾静姝失清白的事又闹得人尽皆知,若娶了她,在京城住着,这面子上就过不去。顾府无奈,只得给顾静姝在外地寻了一门亲事,王家是做生意起家,也算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王家大郎己经从做生意慢慢转到官场了,王家二郎王琮继承了家族经商的事业,经常需要南来北往的各地跑。顾静姝要嫁的人,便是王琮。因为离得远,顾府也没有大办,所以顾静姝嫁过去,可以说是一点水花都没有。顾候夫人怕顾静姝嫁过去受委屈,还多多的陪了嫁妆。勋爵人家的嫡女,又嫁妆丰厚,嫁给了商贾之家,按理说即便有过失在先,王琮也会给她留几分面子的。但顾静姝在过完新婚之夜后,身上的秘密就被拆穿了。顾静姝本想囫囵瞒混过去,可大户人家的儿子,哪个不是在未成亲前,就有通房伺候过的。这瞒混,自然是不过关。王琮又着人回京城打听了一番,更是印证了这个事实。知道真相后,王琮也没说对她不满,只是从行动上冷着她。反正他是南来北往到处跑的商人,一年难得回来几次,王琮就顾静姝把放在老家晾着。这样既不得罪顾侯府,也不会恶心到自己。新婚刚满一个月,王琮便在当地选了个女子,抬进门做了良妾。此后,离家经商,他也多是带着这个良妾出门。外头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这个良妾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顾静姝虽有诸多不满,但也不敢闹腾开来,在此处,娘家离得远,无法给自己撑腰。自己又有过失在先,若是惹怒了王琮,被他一纸休书,休回家去,那便更难看了。怪只怪当初掳走自己的那帮劫匪,真的是禽兽不如。现在想想,若当初林冷殇不出现救她反而更好,这样她的事就不至于闹得人尽皆知。她也不用嫁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忍气吞声的熬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