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一世,镇国公府轰然倒下之后,占云竹一路平步青云,迎娶夏廷贞幺女夏曦为妻,可谓风光至极。
如今结合方才朱叔所言来看,又可见夏家与占家往来,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而占云竹这数年来一直通过柳宜在探听镇国公府大小事宜……
直至此时,她几乎已经可以断定夏廷贞同上一世他们镇国公府被构陷之事难脱干系。
至于夏廷贞这么做,究竟是出于排除异己,还是得了什么人授意或是默许,眼下固然尚无从查实——
但是,由她今日在东宫中所闻之事来看,似乎也不难猜测了。
一个可以对亲子下手之人,大可以这世间最大的恶意去揣测。
许明意交待了朱秀一些话之后,径直去了镇国公院中。
太子被害真相,她自该当作从未听过,但那是对外——
她可以将此事瞒着任何人,却断不能连同祖父也一并瞒住。
她还需借此,让祖父心中时刻保持警醒。
镇国公此时正打算歇午觉,听闻孙女来了,忙去了外堂中。
今日上门的那个敬王世子废话太多,他为了让对方少说几句,只能不时劝酒,因此自己也喝了不少。
“今日是被皇后娘娘留下用膳了?”镇国公在椅中坐下,望着行礼的少女笑着问道。
许明意点头,道:“祖父,我有要紧的话要同您讲。”
镇国公眼中清醒了些许,抬手屏退堂中伺候的仆人。
又吩咐秦五在外面守好四下。
“今日孙女随皇后娘娘去了东宫看望太子殿下……”
许明意坐下后,简单扼要地将事情说明。
镇国公听罢脸色微变,低声正色问道:“太子当真是这么说的?”
“孙女决不会听错。且太子受惊之态,断不似、也没有道理作伪。”
镇国公皱眉沉默了片刻。
才道:“我此前也并非全无猜测,只是因诸多思虑而打消了这个怀疑。皇上看似待人接物仁善温和,然从其登基后的诸多举措来看,倒也并非是真真正正的执仁政者,因此我心中也不曾将他全然看作一位仁君……”
“太子朦胧中所言,是认定皇上是因荣贵妃有孕之事,才将他视作了未出生皇子的绊脚石。”许明意道:“但这只是一个孩子听到了一些不知真假的传言之后,生出的想法,并经不起仔细推敲。”
镇国公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