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直言不讳。”塞拉弗笑了笑,“不过局势远没有恶化到能够让莉拉小姐担忧的地步。巨蝎岛是她经营多年的主要基地,她的手下们对她敬畏臣服,如果不是有叛徒出卖,我想您不可能轻易踏足此地。况且,现在这些叛乱者们也并非对您心服口服,如果莉拉小姐放手一搏,未必没有鱼死网破的可能。”
易卜拉欣再度打量着对方。不过当他的侍从们色厉内荏的喝叫以及拔出武器,塞拉弗的脸上反而显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您很聪明,我想知道您的名字。”
“詹森。”塞拉弗没有半点犹豫地说道。
“好的,詹森先生,大家都是聪明人,因此我也不讳言,我控制了巨蝎岛大部分的力量,但有些顽抗者躲入了山谷中,我不得不派遣部分**军封锁住他们的出口!”易卜拉欣两眼炯炯地望着对方,表现得气魄非凡,“不过,局面上我仍然占据绝对优势,如果要拼的话,我想莉拉并没有什么逃走的机会,更别说胜利了。请您带话给她,如果她肯交出那份藏宝地图,那么我会选择离开,而不是非要把她交给伯克尔大人。这是我的底线,请您转告她。”
“伯克尔不是您的盟友吗?”
“这不是您应该操心的,詹森先生,愿上帝保佑您的好奇心,否则我指不定会对您的刺探行为做出点什么。”易卜拉欣脸色转寒。
塞拉弗微笑欠身。
突然,他的*直直地往前倒下。在众人还在惊讶之际,他两腿发力,屈起*做了个前滚翻,随后不待起身,一脚回旋着侧下扫出,掠倒两人。
易卜拉欣的侍卫们只来得及作出抽刀以及阻挡的动作,而可怜的帕夏仅仅才从座位上站起来,塞拉弗的腿已经踢开了所有的阻隔,鬼魅般欺近他的身边,他的手绕过对方的脖子,手腕发力,这位年青英武的贵族,竟然就这样痛苦**着被他带离了对面!
“所有人都退开,退后,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塞拉弗笑吟吟地说道,不过此时所有的武士和侍从都表现得呆若木鸡以及不知所措。
在听到易卜拉欣可怜的咳嗽声和骨节嗄嗄的声响后,为首的一名官员终于恍过神来,大声命令这些武装侍从们按照塞拉弗的吩咐去做。
随后,几乎所有人抛弃了武器。
“不要试图伤害哈莱比家族的继承人!我向真主起誓,如果您伤害了他,您必将受到奥斯曼帝国永世不断的追杀!放开易卜拉欣大人,我赦您无罪,詹森先生!”
塞拉弗将手臂轻轻放松了一点,那个几乎喘不过气来的贵族吃力地用脚尖接触到地面,随即小口小口急促地呼吸着。
“我原本并不想和您多说废话,但现在我改变了主意,我希望得到您的许可,以使莉拉小姐的安全问题得到彻底的保障。请您以祖先的名字,以您崇高的信仰以及您的子嗣安危发下毒誓,好让我的手膀能稍微休息一下。”
“我、我敬佩您的、您的行为。”易卜拉欣喘息着,断断续续地发着模糊不清的音节,他觉得对方的手像铁钳一样,任他两手如何用力地扒着,都没有丝毫作用。事实上,他的指甲已经深深陷入到对方的皮肤中去,而塞拉弗也毫不动容地看着手上淋漓滴落的鲜血,似乎已经习惯了一般,“但是,请您,请您不必为那个女人冒这样、这样大的风险。我,我可以给你三倍,不,不,十,十倍的报酬,只求您为我服务!”
塞拉弗眉头一皱,忽然从这个俘虏的腰间抽出他所佩戴的长刀,这柄刀装潢华丽考究,非同凡品,不过显然主人也没料到会有一天这东西会用来威胁自己吧?
他的*重重地跌落在椅子上,包括在场的武士和水手们,无不发出了抽气和惊呼的声音,但还没等到他们回过神,放开手却用刀尖指着帕夏喉咙的塞拉弗已经冷冷地开口了,“都退后,退到甲板边上!我的手如果颤抖一下,你们知道后果是什么!”
那个一直试图带领蠢蠢欲动的武士们反击的官员,被塞拉弗的眼神轻蔑地一扫,顿时勃然大怒,他抽刀叫道:“你不要太狂妄,小子!如果你真的敢动易卜拉欣帕夏,我保证你会死的很惨!”
易卜拉欣自己却仰首在椅子上,贪婪地大口呼吸着原本普通的空气;他觉得那刀尖磨得过于锋利,以至于自己根本活动不开,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才好。当然在塞拉弗的示意下,他只能用双手抱头,摆出一副无害的架势。
“好了,奥里诺,照这位詹森先生的话去做,我想一场绅士间的谈判并不需要如此大动干戈。”易卜拉欣沙哑着嗓子淡淡地说道,他觉得自己的喉咙正出血,丝丝腥味令他很不好过,但一切都得忍着,尤其在自己性命将可能得不到保障的情况下。
那位叫奥里诺的官员犹豫地看了自己的帕夏一眼,随即恨恨地挥了挥拳,将侍从们一队队地慢慢撤走,不过他还是留了足够的人远远地在甲板上逡巡。
塞拉弗环视四周,收起刀,“易卜拉欣先生,您的胆色令我非常敬佩,居然能在生死犹关的情况下,还能开口引诱我。您的赌注未免下得太大。”
易卜拉欣心有余悸地摸了摸有些青肿的喉咙,吐了口带血丝的唾沫,“詹森先生,我也十分钦服您的勇敢,据我所知,红蝎子中并没有您这么一号人物,更何况有如此过人的身手。”
“我叫塞拉弗,特立尼达公爵,您应该听说过吧?”
易卜拉欣翻了翻白眼,上下打量了对方一下,随即几乎要嗤出一口气来,“您说您是教皇我都相信。”
“易卜拉欣先生,过分的怀疑就是致命的毒药,您的疑心病太重了,如果是我给您带来了精神压力,请原谅我的失礼,不过各有各的考虑,关系利害,我不能不这样做。”
“您,真的是……那个公爵?”土耳其帕夏不能置信地重复了一遍,随后再度咽起了唾沫,“是的,您是个东方人,与传说的毫无二致!我是易卜拉欣·哈莱比,谢里姆苏丹陛下的埃及行省帕夏。”
“埃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