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语做好饭出来,唐婉柔已经离开了。就算没走,她也只准备了一份食物。温软语把食物摆放在餐桌上,心情不错的对傅擎深说:“傅擎深,你吃饭吧,那我走了,再见。”傅擎深眸光深邃,再次开口:“等等。”温软语皱眉,这个男人又要出什么幺蛾子?饭都给他做好了,还要怎么样?傅擎深拿了一份文件,递给温软语,“看看如果没问题的话,就签字。”温软语不明所以,又要签什么字?是怕她说话不算话,不肯离开吗?温软语接过傅擎深手中的文件一看。又是一份协议。不是要赶她走的,而是三年的契约夫妻。还有一张空白支票。傅擎深语调慵懒肆意的道:“你不是很喜欢钱吗?因为十万就愿意陪我睡一次,这份协议三年,支票你自己填。”温软语瞪大眼睛,那双分外明亮的眸子看向傅擎深,想从他眼里看出一点对她的尊重。不过很遗憾,她没有看到,她看到的只是高高在上的冷漠。冰冷得像是冬月里最大的雪,凉凉的落了满身。温软语放下协议,第一次对傅擎深完全冷脸:“傅擎深,你当我是什么?”夫妻是相敬相爱的,是互相依靠,彼此扶持的。就算做不到这样,也好聚好散,起码也要给对方相应的尊重。而不是让她签这样一张卖身契,来羞辱她。傅擎深皱眉,哪有这么多问题,签字就行,不是说用钱很容易就能留下一个女人的吗?他已经给出了足够多的好处。傅擎深眼有阴霾,带着几分不耐烦:“小鬼,做人不要太贪心,你还想要什么?”温软语很想骂人,于是就骂了。“大叔,你脑子有病就去治!你让我离开,我答应了,你明知道结婚证在傅爷爷手里,知道我们无法离婚,却自私的让我就这么离开,让我顶着你傅擎深妻子的身份离开,没办法另嫁他人,当然,这也没关系,为了傅爷爷我可以接受,但请你搞清楚了,我从来不欠你什么,我来这里没有花过你一分钱,没有拿走你一件东西,你没有资格这么羞辱我!我想要什么吗?我想要的东西,你这样的人,永远也给不起!”傅擎深脸色无比的难看。上一个这么骂他的人,已经破产了。温软语才不怕他,愤愤道:“以后除了傅爷爷的事,我们最好不要再见面了,就这样,各自别过!”温软语说完,丢下协议,拿起自己的行李转身就走。再见都不说了,她希望再也不见。她是真的生气了。每个少女对婚姻都会有属于自己的憧憬,温软语也不例外。她答应嫁给傅擎深是为了报恩,但她也一直努力好好生活,一直试图和傅擎深亲近。看到傅擎深好看的脸,她会开心,睡在傅擎深身边,她会脸红。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希望能和她的丈夫互相包容,相互尊重,以真心换真心。可她遇到了傅擎深。所有对婚姻的憧憬都破碎了。温软语离开了。小楼里安静下来。那残留下淡淡的让人困倦的气息,让傅擎深更加烦躁。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比失去更难受的,是拥有过再失去。这些年傅擎深一直被失眠症困扰,习惯了也就这样了。但温软语出现之后,他有过两次安睡。如今回归失眠的状态,让傅擎深的情绪随时处于一个爆发的边缘。他不允许人生中,有这么一个特殊。这让他太被动了。用钱不行。有老爷子在,普通的威胁也不行。那用感情吗?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到如今这种地步,傅擎深也没想过用那些肮脏血腥的手段去对付温软语。或许是因为温软语的眼神太干净了。那是一种如同镜子一样,能照人心的干净。傅擎深打电话给陆景和。陆景和这个狐狸开始给傅擎深出主意了。傅擎深越听越皱眉。电话里陆景和笑着道:“傅哥,只要你按我说的做,让一个女人爱上你很简单的。”……温软语回到了她租的公寓。她收拾好东西,打扫了一遍卫生。同住的室友是个三十几岁的大姐,在附近工作。老公寓很旧,她以后只能睡客厅,洗手间也不方便,但温软语很开心。这是她自己租的房子,她住得很安心。条件艰苦,能有山里艰苦吗?离开傅擎深的第一天,温软语饭都多吃了一碗。在她考虑要不要多吃第二碗的时候,门被敲响了。她人生地不熟的来京都,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傅爷爷也不知道她住这里,她以为是合租大姐回来了。温软语放下碗,去打开门。打开门的那一刻,温软语反手就想把门重新关上。门口的傅擎深完全的黑了脸,一手推住了门。这个小鬼有这么讨厌他吗?以往都是傅擎深赶人,这还是傅擎深第一次吃闭门羹。温软语见傅擎深抵着门,才放弃了关门,再用力的话,就压着傅擎深的手了,她不想伤人。温软语明显不悦的道:“你来做什么?不是说了么,我们以后最好不要见面,和傅爷爷无关的事,不要找我。”傅擎深视线看向房间里,冷笑道:“这是什么鬼地方,能住人吗?”“关你什么事,我觉得这里很好。”“跟我回蜃景。”温软语没有犹豫,直接拒绝:“不回,大叔你是不是忘了,昨天是你一定要让我搬出来,现在又让我回去,这样出尔反尔的戏弄别人很好玩吗?”傅擎深很少被人这么当面不客气的怼,眼眸中渐渐染上厉色。下一刻,他想到了陆景和的交代,想到今天来的目的。他压下心中阴霾,尽量和善的道:“之前的事,我跟你道歉。”温软语震惊了,傅擎深这样脾气古怪肆意妄为的人,居然会道歉?她微微仰头看着傅擎深,水汪汪的大眼像森林中小鹿,灵动而清澈。傅擎深被看得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