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南舟的父亲于他,亦师亦父。后来,萧衍去了边关。只可惜,回京时,忠毅侯府遭人构陷,已然全家问斩。他只赶得及从刑场上救下岑南舟。当日,他一剑斩了刑场上的行刑官,以及刽子手,一身肃杀,无人敢言半个字。他在新帝面前,力保岑南舟,找出忠毅侯府被人陷害的证据,整肃朝纲,一时间,杀了半个朝堂的官员。那时候新帝刚登基,根基不稳,根本奈何不了功高震主的萧衍。所以就像洛洛说的,即便岑家只剩岑南舟一人,即便他日日躺平,只要他萧衍不倒,十九王府亦能让他衣食无忧,此生富足。唐洛洛:这样的好朋友,请给我来一打!她看着萧衍赏心悦目的脸,心中有酸楚,仿佛能看到那个孤零零受人轻视的幼时萧衍。又觉得钦佩,别人十几岁,大概还在玩泥巴,庸庸碌碌,他的十几岁,却已成就千秋功业。不愧是帝星命!唐洛洛怜惜且感慨道,王爷不必太过担心岑南舟,我算着,他能活。萧衍眸光幽深的凝视着她,低声道,能活就好,但本王也不希望你出事。唐洛洛几乎是秒懂他的意思。她笑笑说,我不是要替他逆天改命,我不是说了吗,岑南舟有福报,上天兴许会他活命的机缘。今日你累了,我送你回家。马车前,萧衍朝她伸出手。唐洛洛眼神微闪,并未拒绝。她搭着萧衍的手,上了马车。他的手掌,宽厚温热,指节修长,骨形极好,被他握住,唐洛洛忍不住手心发烫。那温度,仿佛从手心沿着脉络,游走到心房。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唐洛洛随手按了按心口,心跳声平复了。她钻进马车,并未多想。此时唐洛洛不知,即便情魄未归,她对十九王爷的喜欢已经萌芽。…唐洛洛察觉到,二哥总是在她面前晃悠,她一看,二哥就走。如此持续了大半个月,唐洛洛在二哥出门前,直接叫住他,二哥,有话可以直说。唐玉延叹了声,三妹妹,父亲他……你此前说,唐家有灭顶之灾,不知何时会应验她心知,二哥是想救唐家。但又不好跟她开口。太子大婚是什么时候唐洛洛忽然问。唐玉延愣了一下,说,七月十八。唐洛洛眸色幽深了几分,那时便会应验。唐家也算是养虎为患,唐娇娇最风光那日,便是唐家的灭门之时。唐玉延怔住。好半响,他都不知道说什么。三妹妹,唐家……还能救吗唐玉延犹疑的问。二哥,若我现在回去说,唐家会因为唐娇娇灭门,你觉得唐啸铭和唐老太君可会信我唐洛洛语气平静的说。唐玉延沉默了。是啊,父亲和祖母只会认为三妹妹妖言惑众,诅咒他们。哪里会信三妹妹说的。唐玉延叹了一声,罢了,三妹妹,我当值去了,外头热,你快回屋吧。说完,他就走了。唐洛洛望着二哥的背影,微微叹息。二哥总有一天会明白,好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渡自绝人的道理。唐啸铭捧着唐娇娇,作茧自缚,唐家气数已尽,救不了的。唐洛洛抬头望了望天,正值酷暑,确实热。于是她从布袋里,掏出张黄纸来,那黄纸,裁剪成了纸伞形状。唐洛洛手一撑,黄纸打开,成了一把油纸伞,她捏着伞骨,纸伞很好的遮去了头顶的太阳。她还在纸伞上画了清凉符,遮阳又凉快,正适合酷暑天气出行。行至卦店,岑南舟早已在此等候。洛洛妹妹,你这里的茶不错。他说。唐洛洛收了伞,纸伞又变回巴掌大小的一张黄纸,她随手塞回布袋里,笑着说,小侯爷不是来喝茶的吧他摇摇头,面若桃花,颓败的叹息,眼看一月将过,洛洛妹妹的续命符期限将至,可我还未找到借寿之人,洛洛妹妹,若我必死,死前不报此仇,我怕是要成怨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