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皇帝阴着脸,咬牙切齿的瞅他,你可真够谦虚的!皇帝被他气的咳喘犯了。不争气的东西!这个时候,是让你比谦虚的吗再说,他那是谦虚吗,他那是嘲笑他的父皇呢!斗不过萧衍!皇帝突然觉得,恭顺的祁王原来是个逆子你几时变得这么软弱了皇帝咬紧后牙槽。儿臣并非软弱,父皇,做人得识时务啊。祁王非常恭敬的说。皇帝觉得,他要被这个‘恭顺听话’的祁王气死!贵妃一直说祁王听话懂事。皇帝气的都要拿枕头砸他了。但他没什么力气。也就算了。祁王觉得,他非常听话,母妃叮嘱过,不可对皇叔不敬。不臣就不臣吧。十九皇叔要是俯首陈臣,点头哈腰,那还是皇叔吗若不是皇叔,父皇这把龙椅也坐不稳。吃水不忘挖井人,寻常百姓都明白的道理,咱不能吃饱了把锅砸了啊。皇帝忍了口气,阴沉的看他,祁王,你的意思是,你不屑做这个太子儿臣可以做太子,但儿臣也得敬着皇叔,民间百姓尚且知道,卸磨杀驴的事不能干。祁王叹了声,父皇,这江山还需皇叔替咱们守着啊。皇帝深吸一口气。你给朕滚!祁王滚了。滚出勤政殿外,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父皇就是不太聪明。只需敬着点皇叔,就可以让他为江山社稷出生入死,为什么偏偏要自断羽翼呢皇帝躺在床上,不仅反思。难道是他错了不成他一直提防着萧衍有不轨之心,结果他的儿子,却觉得萧衍可信他跟祁王,究竟是谁糊涂了不过仔细回想一下祁王的话,似乎也不无道理。说到底,他也只是想让萧衍在他面前低头,奉他为主罢了。老十九嘴上称臣,心里可从未真正顺从过。难道他不知道,老十九是一把利刃,可以为他镇守江山吗但他就是气不过,老十九那肆意妄为的傲气。他总想,折了萧衍一身傲骨。但如果没了那身傲骨,他还是萧衍吗还能镇守江山吗哎。皇帝疲累的叹口气,道尊,朕还有多少时日可活道尊凭空出现,陛下的身体陛下应该自己清楚,最多还能撑半年。半年。只有半年了啊。皇帝恍惚生出了一丝悔意。用一个儿子的命,换来多活半年,真的值得吗你炼的归元丹……归元丹不是我炼的。道尊打断他。皇帝皱眉,你给朕的归元丹从何得来莫非,是国师炼的说来,国师应当回京了吧可却从未来拜见过他。国师与萧衍,都是一丘之貉,一样目中无人!对他这个帝王,没有半分敬意。道尊默然了片刻,道,那是唐洛洛炼的药。皇帝干枯的嘴唇抖了两下。竟然是她唐洛洛,能炼出归元丹皇帝又是一口老血涌了上来,气的够呛。难怪老十九眼巴巴的要娶唐洛洛,不惜搬出先帝的遗诏来!想着,他眼神便又阴沉下来,道尊,你可否替朕除了唐洛洛你说什么道尊声线冷了下来。皇帝没注意到,黑斗篷下,道尊冷凉的双目。皇帝偏头看他,十九弟能寻回命格,如鱼得水,便是因为身边有唐洛洛,若除了她,便不会有人阻拦道尊的路不是吗。他浑浊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道尊。企图看穿他。但道尊,岂是他能窥探清楚的。他只知道,除不掉萧衍,就先除掉唐洛洛!唐洛洛和萧衍结合,那就是一加一大于二。若真叫萧衍和唐洛洛结为夫妇,还会将他放在眼里吗祁王瞧着又是个不争气的。竟连太子位都诱惑不了那小子。是打量着他没了别的儿子,只他一人,非立他不可吗!皇帝越想越气。唐洛洛的事,就不需要你操心了,陛下还是好好养身体,努力让自己多撑上些时日吧。道尊语气冰冷。你是在维护唐洛洛皇帝凝视着他,你喜欢唐洛洛狗皇帝的怀疑何其敏锐。换来的,是道尊的沉默。自觉猜对道尊的心思,皇帝哼笑起来,唐洛洛确实是个不错的女子,可惜,她与十九弟,已经定了亲,道尊注定要爱而不得了。道尊冷嗤,陛下多虑了,本座对唐洛洛,只是觉得同道中人,惜才罢了。他不可能喜欢唐洛洛。但他也不希望唐洛洛喜欢上萧衍。她选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是萧衍。是吗皇帝一脸不信。陛下就不要挑拨离间了,还是省省力气吧。道尊语气含着不屑,若陛下说,请本座替你除了十九王爷,或许,本座能应陛下也未可知。你能除了萧衍皇帝眼神亮了,若你真能替朕除去这一心腹大患,朕可以做主,将唐洛洛赐给你!他大气的说。这也就是唐洛洛不在。不然送他四个大字。好大的脸!道尊眸子里闪过一丝轻蔑,本座确有法子,可以让十九王爷陷入两难之地,不过唐洛洛,却不是陛下能做主的人。皇帝蹙眉。只是两难之地那怎么够他想让萧衍翻不了身!道尊有何办法至于唐洛洛的问题,皇帝忽略不计。没了萧衍,唐洛洛终究只是个女子,她翻不了天去。陛下很快就会知道。道尊并未同他解释。皇帝睡下之后。道尊一人出现在群臣议事的大殿上。殿中空旷无人。安静的只有他自己。他望着面前的那张九龙椅,神色不明。布局了这么久,忍耐了这么久,难道就要在唐洛洛的搅局下,功亏一篑吗洛宝。你太让我伤心了。他苦涩的扯了扯嘴角,眼中深不见底。他摸了摸龙椅,然后安静的坐了上去。片刻后,有人推开了大殿的门。宫人进来洒扫。殿中空无一人。龙椅上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洛洛,你还好吗唐洛洛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里半个时辰了。十九王爷不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