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要喘不过气……凌燕儿现在只盼着皇上能消气,能见她。清虚宫这样的日子,她一刻都过不下去!……牢房里。凤鸣轩因为疼痛,喊了一晚上。牢里没人给他请大夫,更没人伺候他。他痛得哭出声,还会挨揍。如此撑到天亮,他爬到牢门边,抓着门栏哭嚎。“狱卒大哥!求求你,告诉我爹我娘,我大哥,还有皇后娘娘,就说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那些犯人将他拖了回去。“死胖子!又在胡说八道!皇后要是你姐姐,那太后就是我老母!老子要撒尿,你伤了腿,手总能动吧!把尿桶扶好喽!”凤鸣轩不争气地哭,在外面他是霸王,在这里,他被打成王八。他一手扶着那尿桶,一手抹鼻涕眼泪。“皇后真是我姐姐,我亲姐!皇上是我亲姐夫!呜呜……你们,你们欺人太甚!”突然,外头响起一道声音。“凤二公子,您可以出去了!”凤鸣轩耳朵被打破,听不清。凤晏尘前来接人,就看到曾经不可一世的弟弟,如今背对着牢门,哭着给人扶尿桶,地上的,一时分不清是尿,还是他的泪。凤晏尘有些不敢认。那还是凤鸣轩吗?牢门被打开,确认自已得救后,凤鸣轩抱着凤晏尘的腿,泣不成声。“兄长!你终于来了!我再也不跟你作对了,你是我亲兄长,我以后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吃屎,我绝不喝尿!”凤晏尘:……这小子,受什么刺激了?皇后安排他和一群死囚关一起,会不会太过了?凤鸣轩从未吃过苦头,没见过真正的恶人,这次一下尝够了,再也不敢瞎折腾。他们两兄弟从前并不亲近,但经历此事后,凤鸣轩一直拉着兄长的手不放,看他的眼神带着崇拜。天牢中。薛池得知自已免于凌迟之刑,立马跪在地上,叩谢皇恩。而后,他喝下皇上所赐毒酒,气绝而亡。死前回忆起的最后一幕,不是做参将后的风光无限,也不是至亲,竟是那年冬日,他与凤晏尘联手揍一纨绔,那时的他正义凛然,发誓要做个好官,为民除害……薛池死后,流出一滴血泪。永和宫内。莲霜滔滔不绝。“娘娘,昨晚那凌贵人喊了许久……”凤宁萱正听着,忽觉一阵晕眩。随后便是一口毒血吐出。莲霜大惊失色。“娘娘!”凤宁萱一把抓住莲霜,眼神锐利危险。“不可声张。”“可是您……您这肯定是被人下毒了啊!”莲霜吓得魂不守舍。难道不应该传太医吗?凤宁萱用帕子擦拭唇边血渍,目光沉静。“死不了。我有分寸。”她这毒,是萧赫所下的“梦华”。若是传太医来,就可能有暴露的风险。这毒每十日一发作。这次还没到十日就发作,定是因为她之前服用的解药剂量不够。凤宁萱视线幽深地望向窗户那边。也不知宋黎是否制出解药……御马场。萧赫与瑞王骑射时,刘土良上前。“皇上,清虚宫那边来人说,贵……凌贵人她绝食自戕,嚷着要见您。”瑞王看向一旁的帝王,只见其满脸沉郁。萧赫将手里的弓拉满,神情冷毅。咻——三箭齐发,皆中靶心。随即,他下了马,将弓箭交给宫人。刘土良以为,皇上这是心软了,要摆驾清虚宫。却听……“回御书房。”萧赫语气冰冷,没有问一句关于凌贵人的事。仿佛在他心中,这人已经不存在。萧赫摆驾,瑞王站在原地垂首行礼。“恭送皇上。”皇帝渐行渐远,瑞王缓缓抬起头来。他身后的侍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