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外,贵妃心急如焚。一名太监过来,行礼,“贵妃娘娘,太皇太后有请。”贵妃不愿离开。但那是太皇太后,连皇上都敬重有加的。贵妃兀自咬了咬牙,看着那永和宫的大门,眼底一片阴冷。到了万寿宫,贵妃拖着伤重的身躯,勉强行了个宫礼。“臣妾参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坐在纱幕内,没拿正眼瞧她。不过,看在皇帝对她宠爱有加的份上,太皇太后也没有为难她。“哀家难得回宫,正缺个品茶问道之人。“贵妃,坐。”贵妃脸上的伤疤用脂粉厚涂,瞧着并不明显,可太阳一照,还是无处遁形。她甫一坐下,太皇太后便道。“这些年,皇上独宠你一人,哀家没有话说。“只因荣妃早逝,皇上心中苦闷,身边有你这么个替代品,多少会好受些。”贵妃听着这话,恼恨不已。死老太婆!太皇太后眼神一凉。“但现在皇上立了后,情形便大不相同了。“谁敢阻拦帝后行大礼,妨碍皇家子嗣,哀家绝不放过!”贵妃表面恭敬的应下。“臣妾明白。”不!她不能容忍皇上有别的女人!尤其是凤薇蔷!那个贱人不配!贵妃心中焦急,却也只能寄希望于——皇上对她的承诺。皇上说过,后宫妃嫔再多,也只会宠爱她一人。永和宫。凤宁萱用匕首刺破大腿,冒充处子之血,染红了一小块元帕。她以为这就可以完事,又听萧赫说。“床上弄乱些。“再过一刻钟就叫水。”他若不说,她还真不会顾及到这些细节。尤其是叫水的时辰。早了晚了都不行。萧赫全程坐在小榻上,指点江山,吩咐她做事。一刻钟后。听到主子的叫水声,宫人入内收拾。萧赫早有安排。周嬷嬷刚拿走元帕,刘土良就抢先一步,把床褥给搬走了。“等等,你这是作甚!”周嬷嬷想拦着。刘土良解释。“这是皇上定下的规矩,事后的床褥都得烧。”皇上这怪癖,周嬷嬷也有所耳闻,但是头一回亲眼见到。不过这都是次要的。周嬷嬷只要拿了元帕,就能交差了。她临走前,笑眯眯地跑到净房,隔着屏风,对还在洗浴净身的凤宁萱道。“皇后娘娘好生歇息,早早的给皇家开枝散叶!老奴等着您的好消息!”浴桶中,凤宁萱眼神清冷,凝视着前方,水下,还有微小血珠从大腿的伤口渗出。她却浑然感觉不到,只在意,这次能否顺利瞒过太皇太后。万寿宫。元帕被送到时,贵妃也在场。她身子一颤,不可置信地盯着那帕子。贵妃差点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不会的!皇上不可能宠幸凤薇蔷!还有,那元帕上的血,一定不是凤薇蔷的处子血!凤薇蔷分明早已失了清白!贵妃的眼神瞬息万变,但满满的都是不信。太皇太后倒是很满意,旋即允许贵妃离开。贵妃出了万寿宫,一路上心不在焉。春禾同样如此。皇上和皇后娘娘,当真已经圆房了吗?可皇后娘娘不是……春禾下意识看向自家娘娘。贵妃的眼神仿佛淬上毒液,泛着点点猩红。一定有问题!这圆房,肯定是假的!贵妃一面觉得不可能,一面又急切地想见皇上,当面向他问问清楚。另一边。慈宁宫内。太后听闻帝后已圆房,颇为诧异。“这消息千真万确吗?”桂嬷嬷连连点头。“太后,不会出错。太皇太后派周嬷嬷全程盯着的,元帕也送到万寿宫了。”太后仍然感到不可思议。“皇上真有那么听话?先前哀家和前朝官员都劝过他,为了子嗣考虑,不可再独宠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