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萧赫正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视地喝着茶,看起来悠闲惬意,事不关已。想起她刚来万寿宫,就被太后要求跪下,萧赫借着扶她起身的动作,低声对她耳语——“好好说,那一年宫份,朕便不罚了。”他和瑞王真是一丘之貉!自已想不到法子脱身,就拉她出来。……太皇太后质问。“你看皇上作甚,哀家让你说,皇上宠幸后宫妃嫔,你身为皇后,为何不愿?怎敢不愿?”凤宁萱面色冷淡,没表情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板着张脸,清冷疏离,又无礼。萧赫继续喝着茶。凤宁萱看他那副置身事外的样子,眼底冷海翻腾。随即,她直视着太皇太后,语调平平地道。“回太皇太后,并非臣妾不愿,而是皇上……他有心无力。”霎时间,萧赫差点被喝下去的水呛到,蓦地怒视凤宁萱,脸色阴郁得吓人。她说什么?!太皇太后石化当场,随后僵硬地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已的孙子。紧接着,她冲着左右婢女怒喝。“都退下!”座中,萧赫的脸色已经铁青,嘴角微微抽动了两下,放在膝上的一只手,五指拢紧成拳状。凤宁萱站在原地,不卑不亢,仿佛自已只是说了件寻常小事,比如,今天早膳吃了什么。不同于之前的咄咄逼人,太皇太后小心翼翼地问萧赫。“皇帝,你,可有让太医看过?”萧赫还能怎么说。他想杀了皇后的心都有!这个女人,一定是疯了!他就不该拿她出来应付皇祖母。尽管内心波涛汹涌、惊涛骇浪,萧赫表面仍是威严的、不苟言笑的端庄模样。“朕的身体……并无大碍。皇祖母勿忧心,皇后言过其实了。”太皇太后不信他的,直接问凤宁萱。“皇后,你说实话,皇帝的情况,严重否?”这可是关乎皇嗣的大事,容不得他们打马虎眼。萧赫冷睨了凤宁萱一眼,示意她仔细说话。凤宁萱表情极淡。不知为何,在她开口的瞬间,萧赫有种不祥的预感。“回太皇太后,皇上在喝药调理,想必很快便能重振雄风。”萧赫的嘴角再次抽动了两下,拳头也攥得更紧了。太皇太后一时语塞。皇后这用词,未免太过粗鄙!凤宁萱还要张嘴说什么,萧赫“哗”的一下起身,龙袍摆动,一如疾风掠过。“皇祖母,若无别的话要问,朕先告退。”太皇太后明白,这种事,对于一个男人的自尊心,是极大的打击。她没再追问,眼中露出几分疼惜。“皇帝,难为你了。快回去喝药……不是,去处理政务吧!”萧赫只觉得一把刀从后背插入,身形一怔。经过凤宁萱身边时,他侧头看向她。她一副做了好事、深藏功与名的从容模样,有种不顾他人死活的轻松。他下颌紧绷。“留在这儿打搅皇祖母作甚,还不告退。”事不关已,凤宁萱本就不愿来这儿。“臣妾告退。”帝后双双离开后,太皇太后立马让身边人做事。“你去打点一下,皇帝的隐秘事,一个字都不能往外说!”随即她满是惆怅地叹了口气。难怪那凌燕儿圣宠多年,也没生下个一儿半女。问题竟出在皇帝身上。万寿宫外。原本走在前头的萧赫,蓦地停下来。刘土良煞白着脸,一句话不敢吭。方才皇后说的话,他也听见了,现在想来,皇上身体有恙,才会在侍寝上有那么多繁琐的规矩,要将被褥全烧了吧!“让皇后滚过来。”萧赫冷声吩咐。“是,皇上!”皇后就在后面,刘土良赶紧过去传话。莲霜担心地轻语。“娘娘,怎么办,皇上这回肯定不会轻易消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