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的心脏更是快要冲破胸腔险些狂跳出来,银石,他……他还有呼吸吗?她有没有来晚?
这两句质问立刻推翻了她在路上劝解自己的话。
管不了那么多,虹慌慌张张的推开马车门,直接从上面跳下来,落地的时候又险些摔倒,不过不碍事儿,她拍拍没到膝盖处的白雪,抬步就往山洞里奔去。
山洞门口摆放着一些干硬的树枝,却也只能稍挡去一些风雪,对于保暖来说真是没一点屁用。
虹抬步走进山洞,一眼就看见银石躺在山洞中间的地上,曾经那个风华正茂的男子这会儿像个被摔破的风筝般落在凡尘。
他身下铺着还带血渍的兽皮,脚边燃着一个火堆。
姜力,海吉在一边守着,只有塞炎坐在角落闭目养神,帕里不在,想来或许出去狩猎了。
看着银石苍白的脸和唇色,心里涌起一股恐惧,打着哆嗦的细白手指轻放在他的鼻孔处,还好,还好,虽是孱弱游丝,但他确实还活着。
虹用耳朵贴近他的胸膛,往日火热的源泉此时却只有些微温。
虹又看到他的腰腹处的兽皮已经被兽爪抓的稀碎,上面带着干涸的血液,甚至都有了异味,想来早就发炎泡脓了。
虹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下来,浸透了自己脖颈里的皮毛。
看着医师大人这么伤心,大猛也心有不忍道:“队长受伤那天我问过他的,他只是说自己没事,我们…我们也就疏忽了。”
听完大猛说话,虹只得出这一个结论,这男人是故意的。
知道银石暂时没事,虹放心回到马车上,拿出自己的药草包和银针回到了山洞里。
准备处理银石的伤口前又吩咐道:“狗子把马车上的石锅和盐拿来,先烧一锅热水,大猛带一个人去砍些原木回来。”
几个人任凭虹的吩咐,没有一人敢提出半句异议。
先不说她是银石队长的女人,就仅仅她是领地内独一无二的医师大人这一项,也没人敢忤逆她的意思。
虹跪坐银石的身边,在等烧水的过程中她用五指梳理着银石的乱发,一下一下她的动作是那么温柔,那么专注。
这方山洞之内,仿佛在她的眼中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给银石收拾好,看着石锅里的水就要煮沸,虹拿出一枚赤朱果,放进嘴里轻轻嚼碎了,对着银石的嘴巴喂了进去。
眼睛的余光瞄见姜力和海吉一脸瞪大眼睛的样子,塞炎仍是像老僧入定一般闭目养神,虹的耳根通红,这红色一直漫延到脖颈上都是。
她嘴里的银牙咬着,也不管别人看不看得到,忍着心里的羞涩和悸动,直接用舌尖将嚼碎的朱果让银石吞咽下去。
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她感觉自从银石咽下朱果以后脸色以眼见的速度变的红润起来。
不一会儿,大猛砍了一捆碗口那么大的原木回来,虹让狗子把兽皮撕扯成条,把圆木捆在一起放在山壁旁边的地上,又将圆木上面铺上她的兽皮被子,才让大猛他们将银石抬到上面。
银石的身体一被挪动,黑色眉宇就皱了起来。虹知道是碰到了他的伤口,对大猛说道:“小心一点儿。”
仿佛他一皱眉,就牵动她的心脏一样,她想这就是别人说的那种:伤在你身痛在我心的感觉吗?
她只想让他受最少的苦,他不该躺在地上的,她愿意永远看见这男人一身风华,气质斐然的立于这天地之间。
银石这会儿是真疼,可让他疼的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