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问盏刚起身,那个老者便道:“小姑娘,你不要信口开河,我瞧着这画不像是假的,徒有虚名就是徒有虚名,你再拿一幅出来也是一样的。”“是啊,顾白的画极少出现在市面上,就算是有人想仿,也没那么容易吧。”宋问盏道:“这有什么难的,我也能仿。”听她这么说,在场的几个人都笑了:“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顾白的画底蕴深厚,自有他的功底和阅历,你一个小姑娘,说这种话,不是让人贻笑大方吗。”商老爷子的脸色也再次变得难看起来,他回过头看了眼楼梯,只见商言言跑了上去。她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他这里哪里还有顾白的画,再这么闹下去,今天怕是都收不了场了。商老爷子刚要开口,便听宋问盏道:“不如先让我试试,再请诸位点评。”那位老者道:“好!闲来无事,便陪你这个小姑娘玩玩儿罢了,去给她取纸笔来。”又有一个佣人匆匆离开。很快,宣纸毛笔研磨和长桌便搭好了。其余人皆是一副看好戏的状态。商老爷子杵着拐杖站在一旁,微微眯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商媚在他旁边小声道:“爸,你就这么看着她败坏商家的名声吗?那幅画怎么可能是假的,我。。。。。。”商老爷子道:“你那幅画是哪儿来的。”商媚一时哑声,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口。商老爷子冷哼:“我晚点再找你算账!”那幅画,确实是假的。一开始他也未曾发觉,宋问盏提出来后,他仔细辨认了番,如她所说,顾白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他现在之所以由着宋问盏来,那是因为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宋问盏说过,她是和她爷爷一起长大的。那么多年了,他几乎都已经忘了,宋长林是宋卿儿子。宋卿那个人,他也有过一面之缘,为人低调儒雅,淡泊名利,满身都是书卷气息,唯一的爱好便是收集书画。如果宋问盏真是被他带大的,那她还真有可能,耳濡目染。宋问盏拿起毛笔,微不可闻的吐了一口气。她之所以要答应下来画这幅,一方面原因是为了证明,现场的这幅画确实是假的。另一个原因么,她要拖延时间。她已经让言言给江阿姨打电话,把家里的那幅送过来了。但路程至少也需要半个小时。为了转移这些人的注意力,她只能这么做了。反正无论如何,爷爷的清誉和名声,绝对不会受到诋毁。宋问盏沾了沾墨水,毛笔落在了宣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