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成均:“你照顾好自己就行。”“暂时不能回来,你在外面想做什么都可以,不要回南城。”“初初过得很好,她是我的女儿,我不会亏待她,你不必操心。”“阿年,你算我看着长大的,什么人能惦记,什么人不能惦记,你心里有数。”阿年。听到这个称呼之后,颜初死死地攥住了拳头,朝颜成均那边走了过去。颜成均刚挂断电话,一转身就看到了红着眼睛站在那里的颜初。她表情愤怒,面色苍白。颜成均的心往下沉了几分,“怎么回家也不提前说一声?”颜初:“他在哪里?”颜初的问题应证了颜成均的猜想——她刚刚什么都听见了,也知道他是在跟谁通电话。颜成均:“回来就吃个晚饭再走吧,宴回出差了是吧,你晚上就住家里,正好很久没回来过了。”“我问你他在哪里!”颜初陡然提高了声音,吼到最后都破音了。她的眼泪一直在往外涌,根本不受控制。颜成均看着颜初的状态,神色越来越复杂。颜初:“是你一直不让他回来,藏着他的行踪不让我找他,是不是?”颜成均:“初初,你已经结婚了,别想这些没意义的事情。”他走近,像小时候一样拍着颜初的后背,出声安抚,“别哭了,回屋吧,我让厨房做你爱吃的糯米鸡。”“是你逼我的。”颜初拍开颜成均的手,“如果不是你用他的性命和前途逼我,我根本不会嫁给宋宴回!”“就因为宋宴回能给你钱,你就把我卖了,我真的很想问你,你有没有把我当亲生女儿?”颜成均:“你就是这么想我的?”颜初:“难道不是吗?你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周年,还要用他来逼我嫁给宋宴回,你不知道我每天看到宋宴回那张脸有多恶心……”“够了!”颜成均忽然提高声音,疾言厉色打断她的话:“宴回是你丈夫,不要乱说话。”颜初:“我心里的丈夫只有一个人。”父女两个人在院子里的争吵惊动了沈玉。最后这场闹剧因为沈玉的出面调和落下帷幕。——颜初被沈玉带回了房间。沈玉想坐下来和颜初聊几句,但还没开口,颜初就钻到了被子里。颜初:“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沈玉:“好,那妈妈等会儿再来看你。”从颜初房间出来后,沈玉径直去了三楼的书房。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浓烈刺鼻的烟味。颜成均站在窗前抽烟,面色凝重。沈玉关上门走过去停在他面前,颜成均声音沙哑地问:“怎么没陪初初?”沈玉:“她想一个人静一静,我就先出来了。”她低头看了一眼颜成均手上的烟,“怎么吵起来的?”颜成均:“阿年来电话,被她听见了。”听见周年的名字,沈玉的表情也立刻严肃了不少,“她和你吵了?”颜成均:“不吵才怪。”沈玉:“阿年他……还好么?”颜成均吸了一口烟,视线看向窗外,“只要宴回和初初的婚姻好,阿年就好。”这话的意思,他们夫妻两人都懂。沈玉想起颜初破碎的眼泪,于心不忍,“可初初心里的人是阿年,她对宴回……”“她越喜欢阿年,阿年就越危险。”颜成均接过沈玉的话,“之前的教训还不够么?”想到那些“教训”,沈玉也沉默了下来。宋宴回有翻云覆雨、只手遮天的本事。被他相中,不管如何挣扎,最后都只有服从的份。只是沈玉一直都不理解:“宋宴回位什么一定要初初?”如果是因为爱,那他外面那些莺莺燕燕又算得了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颜成均也不知道。整件事情里,他只能依照宋宴回的设定,做一个“卖女求荣”的父亲。——颜初记不清自己是怎么昏过去的,意识再度清醒的时候,竟然已经是两天后了。睁开眼,她还躺在颜家卧室的床上。清醒的时候,刚好有阿姨进来收拾。阿姨看到她醒来,马上嘘寒问暖,“小姐,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这就让姑爷上来。”颜初:“……我怎么了?”阿姨:“那天晚上突然高烧了,把大家都吓坏了。”简单跟颜初说了下情况,阿姨便下楼去喊人了。几分钟之后,颜成均和沈玉夫妻两人都来了,宋宴回跟在两人身后。看到那张熟悉的脸,颜初才反应过来,刚才阿姨好像提了一句“姑爷”。眨眼间,宋宴回已经来到床边。他丝毫不介意长辈在场,坐在床边便开始摸她的脸和手,“怎么我一出差,就把自己弄生病了?”颜初把手抽回来,“你怎么回来了?”颜成均:“宴回听说你生病,当天就买机票飞回来了,回国之后就在这边守着你,还没合过眼呢!”颜成均仿佛是宋宴回的代言人一样,不需要宋宴回亲自开口,就替他说上话了。语气也是一如既往地谄媚,听得颜初十分不舒服。尤其是在她那天听完颜成均和周年通话之后。颜初的脸色阴了几分,没好气地回他:“我没让他回来。”颜成均:“你这是什么态度,宴回对你这么你好你还……”“没关系,爸。”宋宴回笑着看向颜成均,手在颜初脸上蹭了两下,“初初是我妻子,她生病我照顾她是义务。”颜成均:“也就是你这样,把她给惯坏了。”宋宴回:“应该的,太太就是用来疼的。”颜初胃里一阵恶心。宋宴回看向沈玉,“妈,辛苦厨房准备点吃的给初初吧,我亲自喂她。”——颜初大病未愈,厨房准备了一份青菜粥和煎饺。宋宴回端着托盘进了卧室,颜初抬眼扫过他,表情冷淡。宋宴回:“自己下来吃还是我喂你?”颜初丢下手机,“我自己吃。”她并不稀罕宋宴回亲自喂她。宋宴回把托盘放下,和颜初面对面坐下来。宋宴回盯着她问:“怎么生病的?”颜初:“不知道。”宋宴回:“是么?”颜初不耐烦:“那天回来跟我爸吵了一架就这样了,不知道怎么烧起来的。”宋宴回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啊。”他看着她的无名指,“我还以为,宋太太是思念成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