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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好天气,月亮都很圆润,阳台花园铺了一地银色纱幔,点点光点缀,她手指上那枚戒指似乎更闪烁了,跟那套黄钻项链是一样的品质,克拉很大,大概八克拉以上。
徐溺觉得手腕似乎变得沉甸甸,连带着什么在这个寂静又祥和的夜里往下坠,无止境地。
她好像是清醒了一些。
又好像愿意自醉其中。
她就那么抬着手,在柔软的月光下,静静感受着时间的消逝。
傅归渡像是很轻地喟叹了一声,轻慢地埋进她颈窝里,声音缓慢又清沉:“这就是我想亲手给你的东西,年前订好的,把人家团队折磨的不行,又要效率,又要能符合你心意,看来我尺寸把握的不错,戴着刚刚好,很漂亮。”
徐溺胸腔忽然散了一大半的郁结,她神色没什么大波动,只是平静地对话:“那么着急做什么?又不跟我说。”
“很多人都说,求婚需要惊喜,不能露马脚。”他抬起头,稍稍松开她一些,顺着她的手臂捉住了她的手,手指一寸寸地交叉,然后握紧,看着白皙细长的手指上套上的那枚戒指,“我以前的确是没想过结婚这种事。”
徐溺沉默,没说话。
傅归渡说:“因为在我看来,感情这种事,虚无缥缈,就像是夏末的天气,可以瞬息万变,人们追求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多么的充满虚伪和变数,最终都会去消耗对方,温存不再,或许最后会变得丑陋,互相歇斯底里,这是大概人世间的常态。”
徐溺不否认。一秒记住
感情就是这么一回事,总不能要求漫长一辈子都保持甜蜜,生活要伴随着摩擦进行的,看起来风调雨顺的,大多是得过且过。
人总要想现实的问题。
可……
她想知道他这样的男人面对这种所谓现实问题,又会如何。
徐溺下意识去偏头看他。
恰逢他的眸光,就那么撞了说不清的涟漪。
她脊背微僵,而他从始至终坦然,就那么一瞬不瞬地专注凝视着她,傅归渡盯着她,没错过她刹那的反应,唇畔微澜,也装作没看到,继续说:“或许,过去那个我,有诸多令你不满的地方,他也是人生第一次,也会有那么片刻的无措、甚至做错事。”
“婚姻或许会有磕磕绊绊,但我现在认为,终究是事在人为。”
“娇娇。”
“将来的五哥,不会让你失望。”
他声音很淡,平静地叙述着他盛大的臣服,“他不会让你输。”
徐溺只觉酒气在胸腔里似乎在肆虐,搅紧了五脏六腑,挤不出一点余地去让她见缝插针的找寻“不”的可能。
她好像头更晕了,世界在颠倒,在坍塌,在毁灭。
好像又大醉一场。
这回,梦里是重新构造的甜美世界。
好像有了实感,不再那么虚幻。
她眼神越来越迷蒙,她拼命想要将酒气上涌的那模糊全部拨开,看看她的人间,可怎么都做不到,她脑袋沉甸甸地枕在他的肩膀上,想要说什么,又如乱麻的、像是刚学会牙牙学语的孩童,不懂怎么表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