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意在何所谓臂弯下睡得开心,对被晾在一边的贺文潇坏笑,贺文潇委屈大哭,何所谓终究被吵醒,困倦地坐在床上哄孩子。
实验体的生长速度比何所谓想象中快得多,半年过后,他们已经长到了人类初中生的样貌,包揽了所有家务,抢着拖地洗衣服,做饭刷碗,他们单纯得惊人,只要得到何所谓一句夸奖就能高兴一下午,若是被摸了头,甚至要向另一个炫耀一整个礼拜。
他们不被允许出门,何所谓就要来些课本,教他们学外语和化学,因为体内战斗芯片的缘故,人类学生的课业对他们而言轻而易举,他们学得很快。
何所谓的伤也痊愈了,临近约定分别的日子,这个最烦优柔寡断的硬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叼着烟打电话,动用自己所有人脉,想把这两个孩子留在身边。
可兹事体大,没人敢帮他这个忙,他只好硬着头皮去找少校。
何所谓庄重立正向夏镜天请求:“他俩特别听话,我可以给他们当监护人和担保人,让他们留在我这儿吧。
”
夏镜天也刚回来,外套还没来得及脱就被蹲守在门口的何所谓抓个正着,他坐下来,脱下军帽和皮手套,从容道:“这样的话,他们一旦伤人,你可是要被枪毙的。
你是我亲自挑上来的战士,不珍惜这份前途吗?”
何所谓忐忑地问:“他们会被送到哪儿去?”
夏镜天意义不明地注视他。
何所谓后背发冷,一脸愕然:“要处死他们?您说过,PBB只分敌我,不分种族。
”
“是的,我说过,”夏镜天双手交握托着下巴,“你打算怎么办,想扯掉肩章然后摔门而去,从此离开风暴部队?的确够男人,也像你。
”
“不。
”何所谓没有失态,他垂下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非死刑不可的话,我去执行。
我的枪法比那些啤酒肚警员准,不需要多补枪。
”
房间里沉默了几秒钟,夏镜天笑了出来,倒了杯热茶推给他:“放心吧,只是把他们送到军校去上课,每月休两天假。
”
何所谓愣了愣,表情才缓和下来,朝夏镜天鞠了一躬,才转身撤出房间。
门关上后,夏镜天长出了一口气,刚刚紧张地手心冒汗,他怕那人真的意气用事摔门走了,何所谓是他从新兵部队千挑万选出来的战士,夏镜天对他寄予厚望,事实证明自己没看走眼。
何所谓满心欢喜地送俩好大儿去上学了,可是到了没算到一件事,PBB总指挥顾未的侄子顾无虑也同年上学,正好和两只小狼崽同期。
导致何所谓月初送走两只小狼,月末接回来两只哈士奇——军校月假当天,两个少年体alpha猛男破门而入,扑倒何所谓哧溜哧溜一通乱舔。
——
时间快进到围剿研究所之后,PBB风暴部队一队驻扎在蚜虫市尚未撤离。
贺文意躺在宿舍床上,一条打着石膏的腿垂在床外悠哉晃荡,对着天花板叹气:“小爹的约会又泡汤了,真可惜——”他翘起唇角,一脸得意,“IOA的小o们可真没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