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苍组长看起来正压着火儿。
白楚年在兰波耳边悄声交代:“我自己去,亲爱的你去病房里帮着照顾一下小孩吧。”
兰波不大信任地扫了一眼苍组长离开时的背影:“n。”
白楚年匆匆跟苍组长上了楼。
拐了几个弯,就看见了医学会太平间的门,苍组长径直走进去,把门前的保安暂时遣走了。
白楚年跟着走进去,太平间里温度很低,灯也不算明亮,几张并排的床上停留着牺牲战士的遗体。
见还有空床,白楚年把手里捧的雪白玻璃珠也放了上去,一张床上轻放上一枚,再覆上白被单。
“已经通知家属了吗?等会儿我去接吧。”白楚年说,“怪我防备不严,没想到他们会袭击市区。”
“的确是你应该负的责任,当上搜查科长没多久就出了这种乱子,。”苍组长背着手,神情严厉地站在白楚年面前,虽然只是个身材娇小的仓鼠a,身上的压迫感却十足。
“总部大楼里发生这样的事情已经算是丑闻了。”
白楚年垂手站着,微微低头:“是,我会反省,接受处理。”
“来不及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想想怎么挽救吧。”苍小耳轻声叹气。
“您的意思是……”
“你的M2能力泯灭,在说出对方认可的姓名后可以将对方压缩成玻璃球,而碾碎玻璃球就会让所有人忘记他的存在,是吗。”
“是。”白楚年应了,忽然意识到问题,“您是想,泯灭牺牲者,然后碾碎……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吗。”
“没错。伤亡情况一旦被公布,实验体的处境会更加严峻,听说法律部已经在考虑为实验体辩护了,发生这样的事,一点儿胜诉的可能都没了,你不希望它们拥有自由和应有的权利吗。”苍小耳靠近他,轻声说,“这是最好的办法,牺牲战士的亲人也会免除痛苦。”
“……”白楚年缓步走到床边,掀开白色被单,掌心轻轻触碰在牺牲战士的额头上。
这人应该是医学会巡逻队的战士,和他的工作区域几乎没有交集,白楚年也不认识他,虽然在同一个屋檐下工作,却也只能说是陌生人罢了。
苍小耳也走过来,告诉他:“他叫张攸之。你有心理负担的话,你来泯灭,我来捏碎。”
白楚年沉默了许久。
“对人类来说,心跳停止就是死亡吗?”
“当然,否则呢?”
“我不确定泯灭珠破碎后死者自己的记忆还存不存在,我也没做过什么伟大的事,但如果我死了,我还是很想有人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