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裕当时坐在他对面,实在忍不住,捂着脸笑的不行,黎风然是真伤心了,眼尾发红的瞪着他,圆圆的,一双眸子像小狐狸似的。“没事,你不行,还有我。”贺裕说。黎风然不甘心,指着说:“它昨天还好好的!”面对贺裕疑似质疑的一句“是吗”,黎风然认真的点点头,之后……要不是贺裕阻止,黎风然都能把自己弄秃噜皮,贺裕哄着他去洗了澡,上床睡觉,喝醉了的人乖巧,但又不怎么听话,让他闭上眼睡觉,他闭上眼没两分钟,又直勾勾的盯着贺裕看,玩儿似的闹腾了大半宿。第二天早上醒来,还酸痛酸痛的,黎风然以为是喝多了,憋的,也没好意思和贺裕说。贺裕重新拿起桌上手机,点开视频,两分钟后,上面弹跳出一条消息。【黎风然:下次不发了TT别不理我啊哥哥】【贺裕:在看视频】【贺裕: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另一头黎风然坐在床上,后知后觉的羞耻心涌上心头。【黎风然:也……还好吧】他这是在和喜欢的对象讨论小黄片?贺裕在各种时候,都格外沉得住气,他沉得住,黎风然就开始沉不住了,一连发了好几天消息过去。【男人看个片子,不很正常吗】只是和别的男人看得不太一样而已。【你不看吗?】贺裕垂眸,眸中神情平淡,看着这条消息,甚至能想到他说出这句话的神态语气,柔软温顺,犹如被驯服的小野狼,伪装成狗崽子。【贺裕:不看】【贺裕:只做】黎风然:“?”手机从手中脱落,掉在床上,黎风然憋红了脸,觉着贺裕大抵是看透他的小心思了,他闷头倒在枕头里,缓缓地,抓紧了被褥。啊……隔天上午,黎风然见到贺裕,脸上神情不太自然,在手机上发视频是一回事,直接面对面就是另一回事了,脸上温度降不下去,一对上他的眼睛,就想起那两个字——“只做。”做什么啊?要说贺裕和别的女人做,那也不太可能,除了他缺席的那两年,他几乎每天都跟在贺裕身边,贺裕和女生都不太亲近。自从高二下学期开学之后,贺裕对蒋凡露也没有特别的关注了。不过有的男人在对于“性”和“爱”这两个事上,分得很开,但他觉着贺裕不是,贺裕对那方面的兴趣,看着不大。两人坐在书桌前写试卷,黎风然心不在焉,进度比从前慢了很多,贺裕写完两张试卷的时间,他才写完一张。“到时间了。”贺裕起身,“我出去一趟。”“去哪?”黎风然回过神。贺裕:“超市。”黎风然:“啊?”广场喷水池涌着水,十字路口的超市人来人往,天气还冷,路上的人都穿着厚衣服,贺裕在T恤外套着一件黑色棉服,直奔超市而去。在他身后,黎风然穿着棉服,扣着黑色鸭舌帽,脸上还戴着一个黑色口罩挡风,脖子上围着围巾,密不透风,跟着贺裕进了超市,他扯下口罩,长舒一口气,也不看路,只顾着跟着前面的贺裕就行,贺裕就是他的路。他们穿过货架,直奔里面,今天鸡蛋打折,贺母那边走不开,让贺裕过来买几打鸡蛋,周末超市这个点人流多,贺裕买鸡蛋过程艰难,他把鸡蛋放进推车里。“你要买什么吗?”贺裕问。黎风然下巴藏在围巾里:“我没带钱。”贺裕:“我有。”“那算我借你的。”黎风然说,“回去还你。”贺裕:“不用,请你。”“那多不好?”“嗯?”“咱俩什么关系啊,你请我。”贺裕反应过来,眼底划过一丝笑意,“朋友。”黎风然:“……”“朋友还不够吗?”贺裕扯着他围巾,“以前请你还请的少了?”黎风然被围巾勒得往前一个趔趄。零食专区货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零嘴,黎风然一边往推车里面放东西,一边问贺裕要不要,两人走着走着,一个小孩直接撞在了贺裕腿上,往后一弹,坐在了地上,瘪着嘴要哭不哭的。黎风然放下手里零食,把那小孩给抱起来,口吻温柔:“哪儿疼?”小孩对上贺裕冷漠的眼睛,吓得抽噎了一声,不敢哭出声。一个年轻女人从一旁焦急走了过来,嘴里叫着“宝宝”,小孩扑到女人怀里,小声哽咽的哭了起来,黎风然站起身,道明事情经过,女人道了声“抱歉”,黎风然笑笑说没事。他一笑起来,就特别的温柔,仿佛邻居大哥哥般亲切,没有距离感,贺裕站在后面,一张脸眉眼有些狠色,没做表情看起来也不好惹。女人和看起来温和的黎风然说了两句,抱着孩子走了。“看来我们贺哥哥不讨小孩喜欢啊。”黎风然说。贺裕:“你挺喜欢小孩。”黎风然:“你不喜欢?”“嗯,不喜欢,吵。”贺裕说,小孩在他眼里就是“麻烦”的代表,这种幼崽不受控制,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嚎啕大哭,令人头疼。往年过年的时候,他和贺家爸妈去走亲戚,亲戚家的熊孩子耗尽了他仅剩不多的温柔。“不过你小时候挺可爱。”贺裕又说,“很乖。”黎风然:“我记得我和你打过架。”应该和“乖”不搭边。“嗯,还挠人。”贺裕顿了一下,慢吞吞的说,“跟个小姑娘似的。”黎风然:“……”“不喜欢正好。”黎风然嘀咕道,“反正我俩以后也不可能有小孩。”贺裕:“你喜欢。”“我只喜欢别人家的孩子。”黎风然说,“自己养的话……我还是比较喜欢二人世界。”黎风然想了一下倘若有孩子的画面,会分走贺裕的注意力,他不喜欢。两人自然而然的聊起这个话题,待黎风然反应过来时,话音一顿,心跳加快了些,抬头对上贺裕那双带点冷调的眸子,不由避开了,转身漫无目的的往前走。贺裕一只手搭在后颈,没什么表示,“还要买吗?”“没了,结账吧。”两人去收银台排队,长长的队伍,每个人买的东西都不少,两个长相出众的少年排在大妈和老人之中,一眼就能被人看到。收银处的架子摆放着口香糖等零食,而下面还有安全套,黎风然视线飘忽的瞥过去。“喜欢什么味儿?”耳边突然有人问。黎风然下意识答道:“草莓应该不错……”下一秒,他反应过来,睫毛轻颤,把围巾往上拉了拉,压低了帽檐,在贺裕要过去拿的时候,他拽住他手腕,“不用了。”他推着贺裕往前走,压着声音含糊不清道:“我有。”轮到他们了,结了账,贺裕提着两大袋子的东西,黎风然帮忙拿过去了一袋——装满他零食的麻袋。“你是在邀请我吗?”贺裕突兀的问。黎风然刚想说什么,旁边一只手伸过来,手上拿着一张传单,“先生,看看吧,有时间可以过来玩玩……”贺裕顺手接过传单,看到一边有人在卖草莓,“要吃草莓吗?”黎风然以为他是在揶揄自己,顺着他视线看过去,还真看到了水果摊。“……要。”那个话题也自然而然的被打断了,黎风然踢了踢地上的碎石子,抬头吐出一口气。那话也不好总提,不然显得他多饥渴似的……贺裕回到家,把袋子放在一边,进门喝了口水,无意看到一旁的传单还没扔,拿起正想扔进垃圾桶时,看到了上面漂亮的烟花图案。【三月周三烟火晚会……】高三学习紧张,大量的知识需要复习,日复一日的做着题,在这种紧张的学习氛围下,好似一个放松,就会被同行人抛下,大家都卯足了劲。上次被班主任叫出去的那一男一女,这次月考成绩出来,两人名次都下降了不少,贺裕发挥一向稳定,黎风然这两天精神气恢复了,状态还没恢复,有些心不在焉,周三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问了些话。贺裕大抵知道黎风然为什么心不在焉。上课铃声响起之前,黎风然回来了,趴在桌上,仿佛被雨水打湿的可怜小狗,恹恹的。“叫你去做什么了?”贺裕问。“老刘怀疑我谈恋爱了。”黎风然也没瞒着他,“他说这个年纪,对异性好奇正常,但是让我首先要顾着学习,以学习为重。”贺裕听后没说什么,揉了把他恹恹的脑袋,黎风然叹了口气,“我没想走神的……”“走神的时候,在想什么?”“和你考大学啊。”黎风然说。黎风然最近学习抓紧了很多,他在市一中待过,也因此知道两个学校之间,有着多大差距,更想努力些,追上去。他和贺裕虽然每次都是班上前三,但他的成绩总和贺裕隔着一截。但这也不全然是走神的原因,饱暖思□□,心心念念的事在生日那天没做成,之后就总时不时的想起来。“晚上逃课吗?”“……啊?”“逃课。”贺裕重复了一遍。“不好吧。”黎风然问,“逃课去做什么?”“找刺激。”贺裕说。黎风然:“……”这话真不像贺裕说出来的。“在最后高中的这段时间……”贺裕说,“逃一次课,不给自己留遗憾,不行吗?”“……行。”“去不去?”贺裕问。黎风然:“去。”下午放学之后,两人就溜了,傍晚的天空映照得发红,公交车靠边停下,两个少年一前一后的追赶着上了车。烟火晚会已经开始了。一整条夜市小街热闹,贺裕拉着黎风然,在人山人海中穿行,一起买小吃,一起看纪念品,迎着风,黎风然面上带了笑,一整条街逛下来,贺裕注意着时间,和他到了江边。贺裕站在黎风然身后,捂住他眼睛。眼前陷入一片黑暗,黎风然眨了眨眼,还不等他问,听到贺裕在他耳边说,“抬头。”黎风然扬起下巴,挡着他眼睛的手撤去,尖锐的一声响过后,烟花坠满天际,灿烂盛大。……“啊,好累。”黎风然瘫倒在酒店的床上。天花板的灯是暖色的,他眨着眼,翻身看向了一旁给手机充电的贺裕,“你怎么知道今晚这边有烟花?”贺裕:“你猜。”“猜不动了。”黎风然捂了捂肚子,“吃得好撑。”“还要吃草莓吗?”贺裕问。黎风然:“嗯?你什么时候买了草……操?”黎风然看清贺裕手上东西时,话到嘴边拐了个弯。草莓个屁,草莓味还差不多。“别说脏话。”贺裕说,“我去洗澡。”说实话,黎风然也没抱着多纯洁的心思来酒店开房,既然都来酒店了,还装什么纯,不过真看到贺裕和他打算的是一件事,还真有点……羞涩。贺裕去洗澡的时间里,他坐立难安,怎么坐都觉着不对。贺裕不太紧张——这是洗澡之前。水流冲刷过头顶,在外吹冷的体温逐渐回归。贺裕:【系统。】【我在。】系统问,【需要帮助吗?】【不。】贺裕说,【等会关机,麻烦了。】系统:【……】【画面会和谐掉的。】系统没有感情道。贺裕放心了,他垂眸闭上眼,五指插入发丝中。贺裕洗完澡出来,黎风然一下从床上弹起来了。“去洗吧。”“哦,水温怎么样?”“正好。”“那我……去了。”“紧张吗?”贺裕问他。“……嗯,有点。”黎风然决定不逞强。贺裕瞥见一旁的啤酒罐,凑过去,和他只差一点就脸贴脸了,黎风然喉结滚了滚。“你上次,喝了酒,没硬起来。”贺裕说,“哭了。”黎风然:“……”“别喝了。”贺裕说。“我就喝了一口。”黎风然伸手捂住贺裕的嘴,说完,屁股着火似的飞奔进卫生间,“我去洗澡。”“衣服别弄脏。”贺裕说,“没有干净衣服了,只买了内裤。”“哦!”居然还买内裤了!黎风然洗澡洗的很快,出来时,贺裕还在研究“草莓”,他做事习惯稳妥,哪怕是在这种事上,黎风然头发只吹了个半干,盘腿在床上坐下,觉着一下进入主题不太好,他想着该说点什么。“这床,挺软啊。”他说。贺裕抬眸看了过来,眸色幽深。在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状况下,黎风然说出的这句话,无疑是挑逗,气氛暧昧。“我、我的意思是……”黎风然试图解释。越说越说不清。“是吗?”床下陷进去一块,抖了两下,黎风然被按倒在床上。黎风然:“……”不解释了。本就心怀不轨。两人没有说话,目光粘稠的交汇,黎风然眸中的神色逐渐的软了,呼吸轻轻的落在贺裕的下颚,在贺裕压下来时,他闭上了眼。贺裕错开他侧脸,在他耳边道:“是挺软的。”黎风然:“……”被耍了!他猛的睁开眼睛,“你——”话没说完,尽数被堵了回去,贺裕这回严严实实的覆盖在了他唇上,抵死缠绵般的舌头交缠,黎风然喉间发出几声呜咽,又尽数消散于房中。贺裕亲吻的攻势太猛了,吸允得黎风然唇珠殷红,他表面冷淡,平时也不像是有什么欲的一面,但真到了这时候,就连接吻,都似一头伺机待发的猛兽,像是要把人吞入腹中。和平时浅尝即止不一样,黎风然舌尖被他勾着,挑逗着。完全无从招架,被他带着节奏走。仅仅是接吻,已经……不行了。黎风然呼吸发颤着,贺裕手肘支起上半身,对上他兴奋的眸子,轻扯唇角,唇若即若离的贴在他唇上,问:“喜欢吗?”“啊……”黎风然半阖眼帘,眼尾耳垂皆是绯红。“喜欢……就好。”贺裕低声道。…………贺裕没有这个年纪的少年那么莽撞,细致入微。黎风然一直都知道他做什么都细心,稳得住,什么时候都四平八稳的,昨晚……的确是他第一次看到贺裕露出那样的表情。心情难以形容的欢快。黎风然第二天早上醒来,还是有些疲乏。该干的都干了,他也没了害羞的心情,趴在床上,还有些困倦,贺裕替他检查了一番,他也没什么反应。贺裕买了早餐上来,两人吃了东西,收拾收拾,一起回学校。昨晚贺裕温柔,黎风然没受什么疼,除了肿,没伤着,班主任在他们回校之后,把他们叫到了办公室,继“逃课”之后,贺裕又对班主任撒谎,说黎风然不舒服,才带他出去看了看。黎风然脸色看起来的确不太好。不过不是不舒服,是太舒服了。他们回了班上,黎风然一坐下,就趴在了桌上。现在天冷,衣服盖的住身上的痕迹,贺裕没在显眼的地方留印子,但后颈有一块地,还是被班上一个男生看见了。男生满面坏笑,问他昨晚干嘛去了。“过敏了。”贺裕在一旁说。那男生不信,但在贺裕淡漠的视线压迫下,不敢追问。黎风然趴桌上,偏头看着贺裕,以前都没发现,他扯谎面不改色的。贺裕和黎风然交流本就亲密,成天的凑在一块,也没人觉得有什么,常有人打趣黎风然“女朋友”的身份,因为他整天和贺裕待一块,还经常帮他回绝告白之类的,以前黎风然还能笑着和他们开玩笑,不过在这坐实后,在他们开玩笑时反而缄默不言了。高三的学生也没有那么多的空闲时间,越接近高考,时间仿佛过的越快,黑板右上角的倒计时一天一天的在减少,紧迫感追随着每一个同学。其他班上有人受不了压力崩了,病倒的,不想学了的……大多数是还在坚持的人,在高考临近之前,高三下学期开了场家长会,而他们也得以放假半天。家长会那天,黎风然他妈也来了,两人在走廊里说着话,贺裕靠在不远处的走廊上,听到走过去的女生说他妈妈年轻漂亮。女人在前年年底大病一场后,整个人气质都柔和了些,贺裕无意和她目光对上,看不清她的表情,黎风然朝他招了招手,贺裕抬了下手回应。快要高考了,廖圆圆好几次和他们打电话,说他们那高三生闹出什么事,道他妈现在都不怎么逼他了,不过他吧,也想考个好点的学校。贺裕和黎风然很迅速的进入了老夫老妻模式,两人太熟悉彼此,双方即便是坐实了身份,也没有太大的改变,偶尔找着机会接个吻,平时都沉迷学习之中。青春时期的喜欢和恋爱都格外的简单纯粹。天气慢慢升温了,也在预示着,高考即将来临。拍毕业照那天,大家穿着白色的短袖夏日校服,一排排的站着,贺裕和黎风然站在后排,两人肩并着肩,贺裕感觉到手指被勾了勾,仿佛羽毛轻轻扫过,痒痒的,存在感十足,他微微侧头,黎风然耳尖是红的。他抓住了那只作乱的手。黎风然手指动了动,回握住他的手,插进他的指缝中,和他十指紧扣。照片定格。夏天到了。高考前,学校放假了。傍晚夕阳西下,风中带着暖洋洋的温度,小巷子里拐角多,两人并肩往回走着,黎风然的书包在贺裕手上提着,他手中拿着一个刚买的甜筒,递到贺裕嘴边,让他咬了一口。“这两天别吃了。”贺裕说,“免得吃坏肚子。”“知道了。”黎风然问,“高考之后,我们去哪?”这三天假两人都不准备复习了,打算好好休息,养精蓄锐。黎风然:“廖圆圆说去海岛。”“他还说过去野餐,在山里住帐篷的那种。”贺裕说。廖圆圆实属不靠谱。黎风然眯眼笑了两声,“他说想带两个姑娘一起玩。”“我都行。”贺裕说,“看你。”黎风然:“我也行啊。”“嗯,你行。”到现在贺裕还会拿他十八岁生日那晚的事打趣。黎风然:“……”他咬了口草莓味的甜筒。“为什么喜欢草莓味?”贺裕问。黎风然:“习惯吧。”贺裕看向他。“草莓味一般翻车也不会翻到哪儿去。”贺裕若有所思的看着前边的路:“是。”“你在想什么?”黎风然问。贺裕:“没什么。”“你思想不纯洁。”黎风然眸中含笑的看着他,凑过去压低嗓音,“贺裕哥哥,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在想……”一般他叫“贺裕哥哥”的时候,就是要使坏了。他凑上来,贺裕偏头,便上去在他嘴上亲了一下。黎风然受惊的捂着嘴,左右看了看。“没人。”贺裕慢悠悠的说,“‘哥哥’这词儿,别瞎叫。”他舔了舔唇,轻笑,“挺甜。”黎风然:“……”什么啊,是甜筒甜,还是他甜,说清楚啊。黎风然抬手捏了捏耳垂,走了一小段路后,抓着贺裕的手腕,把他拽进了小巷子的拐角处,这一条小巷子偏僻,路灯都是坏的,平时没什么人经过。“干什么?”贺裕垂眸。黎风然:“你亲我,我不得讨回来。”“行,你讨。”贺裕纵容的说。黎风然一只手拿着甜筒,一只手拽住了贺裕的领口,贺裕余光一瞥,刚想说等会,黎风然已经凑上来,堵住了他的嘴。带着甜筒甜滋滋的味道,侵入了他的口腔,舌尖都还是凉的。他手上粉红色的甜筒开始融化了,流淌到了细白干净的手指上,他也没有在意。黎风然亲完后舔舔唇,找排场似的,气喘吁吁道:“真甜。”贺裕:“甜筒融化了。”“啊,纸、纸……”贺裕转头往不远处看了一眼,方才的残影,就像是他的错觉。两人渐行渐远。巷子墙壁上爬满了青苔,与他们相背的方向,女人一手提着东西,一手捂着唇,满眼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