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
这人,脸皮越来越厚了。
厉北浔没事人似的,接过她指尖的梨,动作娴熟地切成小块儿,整齐漂亮地码在盘子里:“谁让我问你话,你不回答我。”
“我在想事情呢,”时晴点点下巴,对着茶几上的红色请帖:“凌咏铧明天给你接风,请你赴宴。”
厉北浔没有去翻请帖,拿过牙签,一根一根底插在梨肉上,仿佛帮时晴做事才是第一要务:“明天,你可以不用陪我去。”
和时晴猜想的一样,厉北浔也觉得,凌咏铧请他吃饭,也是鸿门宴。
那些勾心斗角的场面,他不希望她涉足。
“不。”时晴探过手来,盖在了厉北浔宽厚温热的手背上,她对视上他的眼神,眸光坚定:“我也要去!”
厉北浔保持着抬手的动作,半天没有动,时晴温热的掌心,像是最柔的光,轻易地穿透心底,打在了他最柔软的地方。
她是,担心自己吗?
仿佛令他心动的她,摒弃了六年前的事情,又回来了。
厉北浔深邃如潭的眸子望着时晴,温柔脉脉,隽永流动。
时晴呼吸一窒,感觉他的目光,交织成厚实希冀的网,从头顶密密严实地把她包裹起来。
心,跳得仿佛漏掉了一拍。
转过脸。
她读懂了他眼里的意思,她不想骗他,但也不能解释。
女儿,比较重要。
他的希冀,变成了尖锐的刺,刺得她的心,有些疼。
时晴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咬了咬唇,尽量平静地开口:“不止是我要去,慕少和季筱也很担心你,我们都会去。”
厉北浔眸中那些灿若星晨的光,像是陨落的流星,渐渐地融化在厚厚的大气层里,眸中,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黑色和冰冷。
“是这样……我知道了。”
只是朋友的关心而已。
不过这样,也很好。
最起码,她现在还能和他平稳交流,不再那么抗拒……
……
去参加宴会,漂亮的礼服自然是最好的盔甲。
当天上午,帝都某奢侈品购物中心。
时晴扫过那一排排高级定制的礼服,漂亮是漂亮,但是那贵死人的价格,就算时晴现在贵为时氏老板,也还算心疼得紧。
季筱忍不住笑她:“你啊,就是母性泛滥,再多的钱,你都觉得不够养娃。”
时晴:“……”好吧,她只是穷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