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她不是慕家人。
妈妈知道,厉憬衍……也知道?
浑浑噩噩间,她想,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要瞒着她,既然她不是慕家人,又为什么要她承担慕家责任,为什么……
不对。
说不定,说不定他们是故意那么说的。
她怎么可能不是慕家人呢?
心底升起微弱的希望火苗,慕时欢艰难地咽了咽喉,强逼着自己回神冷静下来,又一遍遍地告诉自己那只是个谎言,她就是慕家的孩子。
可就是在这一秒,她后知后觉看向了牛皮纸袋。
那里面……
刚刚她摸到的,还是有东西的。
心底的排斥和抗拒意味越来越强烈,慕时欢浑身都在拒绝再触碰那个纸袋,可她的手,哪怕颤抖不已,却还是不受控制地伸了过去。
说不清到底是狠下心肠,还是抗拒的因子累积继而爆了炸,亦或是发泄,她近乎粗鲁却又脆弱地将纸袋里剩下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哗”的一声,下一秒,东西散落了一地。
慕时欢一动不动。
她的脸色已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似有一块巨石重重砸下,直接将她的胸腔堵住,又沉又沉。
还……
疼。
延绵不绝,经久不消。
她看到了好几张照片,厉憬衍和……孟粱的照片。
颤抖地拿起,她这才发现是两人独处的照片,看背景,像是酒店,恍惚间,她眼角余光又看到了照片右下角显示着时间。
眼前隐约有些模糊,她好像想起来了。
最近的那个日子,不就是他带她去游乐场的那晚?另外照片上的时间,便是孟粱所说的她回桐城厉憬衍转头跟着去的那天吧。
可那次他的说辞是出差,而孟粱之前说过后,她并没有向厉憬衍求证。
慕时欢身体晃了晃。
眼前似乎更加模糊,她看到了另外的照片。
警局门口,他等孟粱的照片,宋新成下车让两人独处的照片……
睫毛颤了颤,慕时欢想要呼吸,却发现有些呼吸不上来,努力想要克制住手不再颤抖,却是怎么也做不到。
她觉得整个人仿佛都不是自己在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