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钟清洛捂住了脸,惊愕大过疼痛,她在外婆身边长到二十二岁,这是外婆第一次打她。“洛洛,你糊涂啊!我怎么还不死,还不死!”外婆满目含泪,撕心裂肺的捶打胸口。钟清洛跪下去抱住外婆的腿:“外婆你别吓我,你想打就打吧,但是你要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外婆颤抖着举起胳膊,看到钟清洛红肿起来的脸下不去手。她捂住脸痛哭,泪水顺着干枯的手指滑下来,压抑绝望的悲鸣在钟清洛耳边回响:“洛洛,别再管我了,让我去死吧。”钟清洛死死抱紧外婆,惊恐地抬起头:“外婆,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因为洛洛最近没来看您生气了?外婆我错了,外婆你别不要洛洛,洛洛知道错了,洛洛再也不敢了,洛洛以后天天都来看外婆,求求你,别不要我。”仿佛回到如惊弓之鸟般的童年,每次舅舅打骂她,说要卖了她,她都是这样跑去求外婆,死死地抱着外婆干瘦的身躯不松手。外婆泪如雨下,和钟清洛抱在一起哭成了泪人儿,护工听到动静走进来,也跟着抹眼泪。哭了一阵子,钟清洛站起来抹了抹眼泪,小声问护工:“发生什么事,是外婆身体出问题了吗?”护工嗫喏着拿出一张小小的照片递给钟清洛:“本来是你们的家事,我不该多说的,可我知道钟小姐不容易,这些事,你外婆都知道了……”钟清洛一头雾水,接过照片后脸色巨变,是她和慕先生在酒吧里的那张照片,当时她被下了药,怎么看都是在勾男人。“外婆,不是你想的那样。”钟清洛又羞又急,怕外婆气大伤身。“那你告诉外婆,我做手术的钱是从哪里来的,那么一大笔钱,你到底是怎么得来的!”外婆颤巍巍的问。“那笔钱……是我打工挣的。”钟清洛与程家有约,不能说出隐婚的事。外婆甩开她的手:“你从小就不会撒谎,你以为外婆老糊涂吗?以前你舅舅说你来钱不是正路我还不信,洛洛啊,你糊涂,外婆老了,你的路还长。”“外婆,不是那样的,真的,给你治病的钱很干净。”钟清洛急得不行,又没法解释清楚。她们在屋里哭,房门被悄悄推开,一堆老头老太太对着她们祖孙二人指指点点。“钟小姐,这里的老人都知道了,你外婆一天没吃饭。”护工叹了口气。钟清洛松开外婆,问护工:“照片从哪里来的,别人又是怎么知道的?”“上午大家都在外面晒太阳,一个公主一样的小姐来找你外婆,让她管好你,别到处卖惨勾男人,你外婆跟她理论了几句,她说有证据,就把照片拿出来了,她还说她姓白,你知道该怎么做。”听了护工的复述,钟清洛惨然一笑,她以为是程家因为她没去离婚而生气,没想到,是白婉。她记得这张照片,跟慕先生第一次在别墅见面时,他用这张照片要求她单独回去找他,可她当时明明把照片撕掉了。照片的电子版只有慕先生有,或许是他洗出来向白婉证明,当初在酒吧是她先示好,他们之间一直都是她主动的。也好,现在一刀两断,白婉怎么想她不重要,来惹外婆,她不能当没事发生。“外婆,你一天没吃东西,身体会坏掉的,多少吃一点好不好?”钟清洛红着眼睛劝着。外婆摇头:“我饿死算了,省得拖累你,外婆知道你是个好孩子,都是因为要救我,你才会走歪路。”“我真的没有。”钟清洛劝不动,急得手足无措。“洛洛,这就是外婆吧?对不起外婆,我来晚了。”章念昭从门外走进来,自自然然的揽住了钟清洛的腰。外婆揉了揉被泪水模糊的眼睛:“小伙子,你是……”“外婆你好,我叫章念昭,是洛洛的男朋友。”章念昭认真地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