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珠皱着一双柳眉,声调压得很低,无端地显出几分暧昧和抱怨来。 “王爷,你自己撑着点!” 萧琅炎眸中扬起淡淡的惊讶,看着沈定珠黑浸浸的眼中,有了一抹耐人寻味。 他到底还是两臂撑在两边,没有将全身的重量压过去。 沈定珠伸出白嫩柔细的藕臂,搂住他的脖子,短短一瞬,萧琅炎已经知道她想做什么,故而配合地伸手揽住她的腰。 两人交叠的动作甚是旖旎暧昧。 宣王等人走到附近,就不由得停了下来,他们发出一阵哄笑的讥闹声。 “五弟一向不为女人所动心,怎么这回倒是急色?” “五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今日是母后的寿宴,怎能如此不守规矩,在这儿窃玉偷香。” “呀,她都流血了,五哥,你真不会心疼美人。” 几个王爷一言一语,说尽嘲讽之话。 沈定珠侧着头,没有让他们瞧见自己的容颜,但露出来的细嫩脖颈,和那一双白皙的藕臂,再配上心口露出来的鼓鼓囊囊的隆丘,早已让人浮想联翩。 宣王上前两步:“这是谁家的婢女?” 看衣服,不是宫女,更像是哪人府上的。 萧琅炎握住沈定珠白嫩纤细的手腕,他抬起欲满黑渊的长眸,似笑非笑:“怎么,二哥也要见识一下这妖精的本事?” 宣王脚步一顿,急忙摆手:“哪里哪里,我不过是想知道她是谁家婢女,好帮五弟你求来。” 有人笑:“这么多年,五哥房中一直没有一个贴心的美妾伺候。这丫鬟还不赶紧说你是谁家的,好让我们替你做主,求到母后面前去,把你赐给五哥?” 在众人的起哄下,萧琅炎竟有两分兴致,垂眸看着沈定珠的神情。 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他却能看见,沈定珠一双黑芒芒的美眸,此刻终于点染了一片淡淡的慌乱。 她时而厉害得像一只凶态毕露的小猫,时而蜷缩着爪子,像现在这样,无助地抱着他,一副要藏在他怀中的模样。 宣王他们不依不饶,非要知道这是谁家的丫鬟,竟敢跟宁王光天化日行那苟且之事! 就在萧琅炎要说话时,人群中传来一道沉稳且清冷的声音:“这是末将带来的婢女。” 听见这声,沈定珠浑身一颤,萧琅炎察觉她的变化,不由得垂眸看她一眼,只见她紧咬红唇,显然是认识对方。 人群的嬉笑声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沉默。 镇北将军府上的少将军周陆离带着仆从缓缓走出。 周家建功立业,镇北将军手握重兵,在边疆一代颇有威望,周陆离年仅二十,就已跟着父亲出征三次,皇上甚是倚重。 “周少将军,这真是你府上的婢女?”宣王追问。 下一秒,周陆离身后的大丫鬟走出,她身上的衣服,与萧琅炎怀中那婢女的衣裳,一模一样。 周陆离微微拱手,神色平静淡然:“这婢女既倾心宁王殿下,若殿下不嫌弃,今日就可以将她带走,我府上绝不多问。” “只是,”他话音一转,“要是殿下不喜,便让她回来吧。” 沈定珠轻微挣扎起来,萧琅炎一把将她按在怀里,从地上拽了起来。 还不等众人仔细看,他便已脱下宽大的衣袍,兜头将沈定珠罩住。 “本王甚是喜欢这个丫鬟,要少将军割爱了。” “谈不上割爱,王爷喜欢就好,皇后娘娘寿宴要开始了,末将先行告退。”周陆离面不改色,微微淡笑,揭篇而过。 几个王爷也自感没趣,结伴散去。 唯独宣王,走之前,那对眼睛眯起,在沈定珠露出来的半段窈窕身形上,来回看了又看。 好一个美人,光看身子就觉得玉骨销魂,怪不得宁王也情不自禁了。 他们走后,沈定珠掀开遮脸的衣袍,朝周陆离远去的方向多看了两眼。 萧琅炎扬眉嗤笑:“还看?要不要去送送他?” 沈定珠收回目光,拢了拢衣裳:“王爷说笑了。” 她疑惑的是,身上这件衣服,是徐寿找的,可王府怎么会有镇北将军府上丫鬟的衣裳? 就在这时,皇后的鸾驾停在了交泰殿外。 萧琅炎眼眸一沉,抓住沈定珠的肩膀,将她推给暗卫成廷:“带她先回府。” 随后,他就赶去交泰殿。 沈定珠跟着成廷回到王府,她暂时被送到了萧琅炎的房中。 房内一应摆设都简单,墙上挂着一把未开锋的宝剑,如萧琅炎这个人一样,冷冰冰的。 方才在杏子林经了风,这会儿神经没那么紧绷了,沈定珠便觉得头疼。 她阖上了窗,在下面的矮榻上裹着一层薄毯躺下。 昏睡之际,她在心里盘算。 现在她的家人们都在漠北还没出事,娘是在今年的冬天冻死的,只要在那之前,她想办法,利用萧琅炎把娘救出来。 已是初秋,她还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可要留在萧琅炎身边,沈定珠首先要脱离罪奴贱籍。 这样想着,沈定珠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身上一冷,衣物被一件件剥离。 沈定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满室烛火的温光中,她看见萧琅炎坐在床榻边,面无表情地,正在脱她的衣裳。 “王爷!”她吓得猛然坐起身,拉起薄毯捂住自己只剩肚兜的娇躯:“您要干什么?!” 沈定珠双眸水光闪烁,眼尾泛红,像是受惊的兔子。 萧琅炎身上有浓浓的药酒味道,他抬眸,幽幽地盯着沈定珠:“你不是说,要做本王的人?” 沈定珠的面貌白了白:“我想做的,是能替王爷打掩护的棋子,而不是以色侍人的床婢。” 萧琅炎俊美无双的面庞,被烛光照出交错的阴影,他嗤笑一声。 “棋子?本王不缺。”他再次伸手过来,力势霸道地将沈定珠按在矮榻上。 沈定珠些微挣扎,露出白嫩光洁的肩头。 “别动,之前在杏子林,你不是很主动么?”萧琅炎话音冷冷,眼中的黑却像是浓稠的墨:“听说你曾与周陆离有过一段婚约?” 沈定珠推搡他胸膛的手微微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