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府出来,她没有再像进去时的那样翻墙,南宫凌特地嘱咐过,便有下人来偷偷带她从侧门出去。
出了王府,苏芮然发现王嬷嬷还在王府外等她,竟然没有依照她的吩咐先回去。
她瞧见王嬷嬷,立刻拉着王嬷嬷到无人巡查的街拐角,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确定没人跟上,这才完全放心。
然而王嬷嬷二话不说,先将她从头到尾用目光检查了一遍,确定她看上去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道:“小姐可见着王爷了吗?”
苏芮然点点头回答:“见着了。”
“那么王爷怎么样?可……”王嬷嬷的话戛然而止,她原本想问的是南宫凌的伤势,可是一想外界所传恐怕并没有什么差错,自己若再提及此事,岂不是让小姐伤心吗?好在她瞧见小姐面色如常,回答了一句,“不用担心,王爷他并无大碍。”
王嬷嬷松了口气,好在没有触及小姐的伤心事。
“嬷嬷,我们走吧。”此地已不宜久留,苏芮然也不再耽误功夫,拉着王嬷嬷便离开,一边还道,“我这里还有一件非常要紧的事要吩咐给你。”
“何事?”
“回去再说。”
苏芮然拉着她,不由分说的往回走。
其实追溯到这件事的开端,也就是那场刺杀,苏芮然一开始就觉得那场刺杀有太多不同寻常的地方。只是当时还身处谷底,尚且有性命之忧,她也没时间细想这些问题,如今除了自己答应的要替南宫凌寻找到治好双腿的办法之外,还有就是要把这次刺杀的事给调查清楚。何况她想弄清楚,这次的事到底是何人所为。
苏芮然回到府中,便开始像王嬷嬷追问起那几日自己和南宫凌坠崖后德王府的动向,然而出意料的是,从王嬷嬷口中得知,那日南宫城和南宫铭宣带着德王回复后就一直闭门不出,然后一直四处让人给德王看病,只是德王的情况好似依旧没有任何好转,依旧不能下地。
如此看来,德王府那边似乎是无暇顾及自己这边的样子,不过苏芮然不死心,可不能就这么凭借着表面来判断这件事,于是对王嬷嬷道:“嬷嬷,这件事我始终觉得奇怪,你立刻派人去调查一下,不管是南宫城还是南宫铭宣,他们这几日可否与什么陌生人接触过。一旦发现有什么可疑人就立刻更上去,向来一定能顺藤摸瓜查出一些东西。”
王嬷嬷点点头,回答道:“小姐放心吧,一旦查到什么奴婢会立刻来同小姐禀报。”
听她如此说,苏芮然一下子就放心了,这里的事暂时就交给王嬷嬷去查,等查到了什么结果之后自己再行打算。
王嬷嬷正要退下去吩咐,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一样,顿时又停下了脚步。
苏芮然察觉到她的异样,不禁询问道:“嬷嬷,可还有什么事吗?”
王嬷嬷点点头,回答道:“还有一件事奴婢差点忘了同小姐回禀。”
“什么事?”
“是严氏。”王嬷嬷刚一说出这三个字,还不等她把话说完,苏芮然就忍不住一皱眉头,脸上有一丝明显的不悦。难道经历上次之事以后严氏还不安分,还想要出什么幺蛾子吗?若是换做平时她才懒得同严氏计较,只是这几日事情全部堆积到了一起,她本就心烦意乱,严氏却偏偏再这个时候来搅局,让她如何还能心平气和。
王嬷嬷也是瞧见小姐脸色不对,于是便也只能小心翼翼道:“奴婢只是听闻严氏自身边的奴婢也被赶走之后,日日对小姐咒骂不断,说的话也是十分那难听。”
苏芮然脸色一变,却沉默不语。
王嬷嬷瞧着她的脸色,又道:“其实这些话原本也不必放在心上,只是如今老爷也回府了,虽说严氏是被关在偏院,但奴婢还是担心,害怕这些话若是传到老爷耳中,老爷会作何想?恐怕当那严氏疯癫无状之外,也会对小姐有所怀疑吧。”
王嬷嬷并没有把话说明,但是苏芮然听她如此说心里自然一下子明了了。看来严氏在背后定然是说着自己如何诬陷暗害她吧,否则为何王嬷嬷会担心害怕传入爹的耳中呢。
瞧见她许久没有回答,王嬷嬷终于试探着问了句:“小姐打算如何呢?”
苏芮然低沉着脸色,半响之后突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她语气冰冷道:“既然如此,二娘如此迫不及待想见我,那我又何尝能不让她如愿呢?”
王嬷嬷闻言吃了一惊,有些不敢相信道:“这么说小姐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