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莫名松了口气,跟其他没事干的村民一起靠近苏长富。苏长喜忧心忡忡,大哥,你今日得罪马员外,他会不会让镇官撤了你的乡长位置苏长富神色从容地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漫不经心道:怕什么镇官虽然娶了马人财的女儿,可这么亲事马人财一开始是反对的,要不是马人财大女儿坚持,两人也不可能修成正果,镇官对马人财这个岳父压根就看不上,怎么可能听他的话再说了,我当乡长这么多年,跟镇官接触那么久,我是什么人镇官会不知道他肯定不会轻易撤了我的位置,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别聚在这里偷懒。村民一听,全都安心地散去。韩氏也拉着苏苔欢欢喜喜地回去,一路上不停地夸赞苏长富。马人财带着打手回到镇上马宅。马夫人桑氏第一时间迎上去,老爷,怎么样了别提了!一群不识抬举的泥腿子!马人财气急败坏。桑氏一惊,追问道:老爷都出马了也不成马人财灌了一大杯水,恼羞成怒,青沙乡的乡长苏长富根本就不给我半点面子!那个狗东西。。。。。你去给玉洁传信,让她回来一趟。桑氏有些为难,委屈地抽泣,老爷,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小姐讨厌我,我派人去请只怕人请不到还得被她骂一通。她是马人财的续弦,而马玉洁是原配生的。马人财瞬间心梗了,瞪大眼睛拍案而起,一个两个都跟我作对是不是你不敢去我自己去!马人财一走,桑氏立马收了假惺惺的模样,沉着脸朝身边的丫鬟吩咐道:去一趟扶风乡,把情况告诉我大哥。桑氏的大哥桑勇是扶风乡的乡长,马家的田大多都在扶风乡。扶风乡河水早就断流了,这里也是最早挖井的地方,自从井里出水后,乡里乡亲用水都要花钱买,桑勇赚得盆满钵满,乡亲父老也没说什么,自从大家知道东门村两桶水一文钱后就闹起来了,对桑勇不满的人越来越多。他把一切原因归咎于东门村,让桑氏在马员外耳边吹枕头风,才有了今日这出闹剧。马人财刚到刘铁锤家就吃了个闭门羹。你家夫人出门会客了那你家老爷呢马人财站在刘宅门外想进去。门房倒也不阻拦,反而客客气气地侧过身子给他让了一条道,我们家老爷带着一个打井的师傅下乡了,估摸着得明日傍晚或者后日才能回来。这么凑巧马人财不信。门房赶忙道:要不您进去歇歇等我们家夫人回来马人财还真想进去,可转念一想,就算真的把女儿等回来了也没用,这件事还得女婿出面才行,瞬间他便糟心地摆手,算了!老爷我明日再来。马人财一走,门房立马关门到后院禀报,老爷,夫人,马员外已经离开了。刘铁锤满意地点点头,让门房下去,这才同夫人马玉洁问道:你都不知道岳父来做什么,怎么就把人拦在外面了马玉洁冷哼一声,我们成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那个老头是什么德行你比我清楚,无利不起早!他哪回上门不是找你办事的你不嫌烦,我都忍不住了!自从马人财续弦,他们父女的关系越来越僵,后面还因为她的亲事差点断绝关系,马玉洁彻底寒了心,对这样的亲爹实在没有好感。刘铁锤讪笑两声,赶忙安抚,夫人别动怒,你既然不喜我帮岳父,这几天我躲着他就行,正好我去看看沈师傅那边什么情况。说到这件事,马玉洁立马抛开那些小脾气,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夫君确实该看看,听说这沈师傅有些本事,之前只有扶风乡打出两口水井,他一出马,青沙乡盘龙乡都有了自己的水井,摆脱我爹一家独大的局面。。。。。。说到这里,夫妻俩对视一眼,刘铁锤道:我大概猜到岳父找我所为何事了。见他面露怒色,马玉洁也是气得不行,我就说他无利不起早!两口子商量了一下,刘铁锤当天傍晚就从后门离家找沈逸。苏长喜担心了好几天都不见镇官找苏长富麻烦,终于彻底放心了。转眼到了九月秋收。往常这个时候县里已经下达秋收的政令,今年却没有半点动静。苏长富一大早先去了西门村,之后又跑了一趟中门村,最后才回来东门村,经过苏春林家外面的时候被苏春林喊住。长富哥,上头怎么说韩氏等人纷纷放下手里的活竖着耳朵听。苏长富停下来,叹了口气,还能怎么说咱们青沙乡合起来都凑不出一斗粮,估计得跟县令要赈灾粮了,不然这个冬天怎么熬苏春林脸色一白,都这样吗苏长富点点头,不跟你们说了,我得去镇上一趟。苏长富一走,苏春林立马背上藤筐,跟家里人叮嘱道:我往深山走走,看看能不能弄到一些吃的,野菜也行。苏苔想起上次进山遇到的野兽脚印,赶忙拉住苏春林,爹,你可别冲动,深山进不了,我听说沧澜江还是有水的,那附近的山肯定还能找到吃的,不如我们去沧澜江吧!再不济就去大寻河边上的山里看看,反正再怎么样都比我们村这几座山头强。韩氏一听,也觉得苏苔说的有道理,要不就听女儿的,咱也不用跑沧澜江,就去大寻河边上看看,沈家庄不就在那里顺便去看看沈逸,这么长时间没见,也不知道那孩子过得咋样了。以前接触少韩氏也没什么感觉,这回沈逸在苏家住了一段日子,还带着苏春林挣钱,在韩氏心里的分量一下子就重了起来。苏春林原本还犹豫不决,听到这话,立刻拍板去大寻河。苏苔赶忙道:爹,我跟你一起去,还能帮你背东西。那我也去。苏展跟着表态。苏铭也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