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轻语心思细腻,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就在她进入办公室的时候,还看到宴连笙手上拿着一张女人的照片,尽管他收的很快,她还是看清了照片上的那张酷似自己的脸。她恨得牙痒痒。孟轻语的脑子转了一圈,眼睛忽然划过一道算计的精光,她犹犹豫豫的对宴连笙说:“阿泽,你刚才出神,是因为宴小姐最近被爆出来的绯闻吧?”听到宴连笙的名字,厉沉泽神色一怔,没等他询问,孟轻语就忧愁的叹了一口气,径自说道:“我以为当初宴小姐和你在一起,是因为喜欢你。我也没想到她和你在一起之后还明目张胆的和陆元……私会。不仅三年前为陆元打过胎,三年后也……”孟轻语欲言又止,还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模样,让厉沉泽心中一紧,宴连笙和陆元,又做了什么?“你说什么?”他蓦地回头,目光冷然的望向孟轻语,怒声道:“你再说一遍,谁出国打胎。”孟轻语愣了一会儿,随即惊讶的问道:“阿泽,原来你还不知道吗?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她说着,突然一顿,叹了一声气,一副为宴连笙好的样子,“既然阿泽你不知道的话,那我还是不说了。毕竟现在无良媒体那么多,为了博眼球抢热度,什么事都能编的出来。”她言语真挚的好像真的是在为宴连笙辩白一样,但是其实是在勾起厉沉泽的好奇心。厉沉泽沉声说:“到底是什么事。”“唔……”孟轻语含含糊糊的说,“就是关于宴小姐突然连夜坐飞机去米国见陆元的事,陆元去机场接机的照片被狗仔拍到了,还说……”厉沉泽知道宴连笙连夜去米国的事情,但显然,孟轻语想说的绯闻并不是陆元去接机这种小事,他眯了眯眼:“说什么。”“还说,宴小姐怀孕了。”孟轻语说,“孩子……是陆元的。”“咔哒”一声,握在厉沉泽指间的钢笔滚落在地上,他脸色阴寒,幽深的眸子里里像是蓄积了一场浩荡的暴风雪,随时会爆发出来。前几天他气极了,冲动之下把宴连笙赶出了别墅,心想她不是还有陆元吗?那就让她去找陆元好了,可当他看着她离开别墅的那一刻,又后悔了。他想开口挽留,但又拉不下面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了。没想到,倒是真的成全了宴连笙和陆元。而且,他竟然一直都不知道,宴连笙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背着他劈腿陆元了?!“阿泽,你别生气,说不定不是媒体所说的那样呢……”厉沉泽没有回她的话,冷着脸把周助理叫了进来,吩咐道:“去把宴连笙这几天在米国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都给我调查清楚,马上!”孟轻语看着厉沉泽盛怒的样子,心中暗爽,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接下来,只等宴连笙回国了。周助理效率极快,很快就把所有信息都调查了出来,还非常详细,比如宴连笙在今天的中午还去了一趟陆元在米国的分公司,待了很久才出来,出来的时候是还上了陆元的车。当然,也包括了宴连笙怀孕,陆元小心扶着她的事。厉沉泽沉默的看着二人举止亲密的照片,森然的眸光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暴风雨的前奏。孟轻语说:“阿泽,宴小姐她可能只是不舒服,所以陆元才搀扶她一下而已,你不要多想。”厉沉泽冷笑,讽刺的说道:“她不舒服还能连夜赶飞机去私会陆元,真是精神可嘉。”孟轻语看着他愤怒至极的表情,唇角扬起一抹阴毒的微笑。凌晨四点,A城机场。硕大的黑色口罩与墨镜几乎遮住了宴连笙的整张脸,可在她走出出站口的那一刻,有着火眼金睛的记者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影,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浩浩荡荡的朝她冲了过来,原本寂静的机场顿时闹如市集,像极了丧尸围城。宴连笙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只轻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即使她刻意挑选了凌晨四点钟这个夜深人静的时间,做足了伪装,还是被狗仔灵敏的狗鼻子嗅出来了。而且她今天回国的消息并没有被放出去,记者会如此准确的蹲点蹲守,肯定是有人给他们透露了消息。她猜,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派了人跟踪她的厉沉泽。他恨不得她身败名裂。一个个话筒争先恐后的塞到自己的嘴边,记者们尖酸刻薄的问题接着一个,她听到他们问的最多的就是她怀了陆元孩子的事。“请你们不要再空口造谣颠倒黑白。”她并没有逃避镜头,而是目光冷冷地看了过去,重声说:“我并没有怀孕,更没有所谓的不正当关系,陆元是我的朋友。”记者们仍然紧追不舍。“那么请问一下你连夜去米国见陆少爷是去做什么的呢?”“照片上你和陆少爷举止亲密,这恐怕不是一句是朋友能解释清楚的吧?”宴连笙的目光倏地一顿,然后直直的看向那个记者,“你想听到什么答案?”微微一顿后,她又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笑容有些冷,“又或者说,你背后的人想听到什么答案?”那个记者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噎了一下,眼神有些心虚。宴连笙收回目光,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对不起各位,我还有事,恕暂时不能接受各位的采访。请让开。”那些记者听到她刚才对那个同行说的话,竟然就真的给她让开了一条道,怔怔的看着她离开了。在他们设计好的剧本里,宴连笙应该是灰头土脸的想逃开他们才对,她一个污命加身的过街老鼠,不应该摆出这种凌厉的态度才对。宴连笙直接去了爷爷住的那家医院。医生说爷爷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她担心爷爷会再受到自己那些绯闻的刺激,所以想先去看看爷爷。“宴小姐来了?”护工兰姨一看到她来了,高兴的不得了,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兰姨的笑容又僵住了,看她的眼神多了一股怜悯,也没有请她进去,而是站在门口,有些犹犹豫豫的。宴连笙问:“兰姨,怎么了?”“宴小姐,老爷子吩咐过……”兰姨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不准许您进门看他,还说如果您来了,就让您直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