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欧阳思也略松了口气,拿起银针开始找准穴位扎下去,这时,朱恒的反应更强烈些,有轻微的麻感和痛感,就像是一只只蚂蚁爬过,这滋味着实不好受,不一会,他脸上的五官就扭曲了,继而,开始出汗了。
“比我预料的要好些,只是仍不乐观,可能费时很长,过程也很痛苦。”欧阳思说道。
“大概还需多长时间?”曾荣问。
“不好说,兴许一年两年,也兴许三五年。”说完,欧阳思问起朱恒这一年多的治疗针对的是哪些穴位,前后有什么变化,吃了多久的汤药,主药又是什么。
曾荣一一回答了他,欧阳思听了低头不语。
就在曾荣想要开口问询时,欧阳思抬头对朱恒说道:“不好意思,我先申明一点,我只是个学艺不精的半吊子,这些年的精力大部分花在课业上了,你若是需要我,非我不可,我只能说,我会尽我所能,结果如何我无法保证。还有一点,接下来的治疗会越来越难,越来越考验一个人的毅力,你能挺住吗?”
“放心。”朱恒回了他两个字,涵盖了两个问题。
欧阳思点点头,开始收针。
原本依曾荣的意思是想早点回宫,可推着朱恒出去时正好听到陈氏和阿华两人在商量着晚膳,说是今日大小也算是个乔迁新居,理应热闹热闹,还说要把曾富祥叫来。
曾荣一听,看向朱恒,朱恒点了点头,正好,他也想见见曾荣的兄长。
方才曾荣和欧阳思谈话时,朱恒和陈氏、曾华聊了一会,这是他第一次见曾荣的家人,他想知道曾荣的成长经历,也想了解她那些所谓的亲人。
陈氏和阿华见他一来目光就追着曾荣转,早就怀疑他和曾荣的关系,只是碍于他身份不敢多嘴,这会见他主动找她们打听曾荣的旧事,倒是也知无不言。
当然了,基本是阿华在说,陈氏进门后曾荣已然离家,她也只是在京城这些时日和曾荣接触过几次。
尽管如此,她对曾荣的感激之情并不比阿华少多少,说到动情处,甚至还掉了几滴眼泪。
通过这次谈话,朱恒对曾荣的成长史有了更直观也更深切的了解,除了心疼她的不易外,心下还有了个疑惑,曾荣从小忙于家事,压根就没机会去念书学习,也就是后来寄住在书院,在这位欧阳先生的帮助下,才开始启蒙认识些草药名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