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曼顿了顿,抬起清冷的眸子,眼神里带着探究。陆行舟正了正身,慢条斯理地把扣子系上,让原本敞开的脖颈被衬衣紧紧包裹着。“咱们虽然是真夫妻,但有些事你别肖想。”“什么事?”江曼语气很淡。她什么都不缺,能肖想个啥?“休想爬上我的床!咱们只做名义上的夫妻。记住协议里的内容,一切都是做戏!”“哦。”江曼忍俊不禁,眸子里泛着光,嘴角微微勾着,有些邪肆,又有些坏坏的模样。不可否认,陆行舟确实有一副好皮囊,很吸引人。不过……“陆先生你放心,你不是我的菜,我只能接受最多比我大三岁的,你,不行。”江曼摇了摇头,样子挺嫌弃。陆行舟的脸色蓦地就阴沉下来,带着愠怒:“你嫌我老?”男人三十一朵花,居然有人敢嫌他?江曼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蛮老。”“……”陆行舟无语了,想暴跳如雷,却又被自己从小的修养给克制住了。脸色黑如锅底,声音更是冰冷如霜:“既然如此,签字吧。”“嗯哼。”江曼扬了扬眉,笔走龙蛇,签下自己的大名。文件一式两份,她拿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对折好,又折了一下,塞进衣兜里。这样重要的文件,见她如此随意保管,陆行舟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他真的看不惯这野丫头的行为,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尽管嫌弃死了江曼,冷静一番后,陆行舟还是绅士地开口:“坐,我想了解了解你的基本情况。”江曼没说话,大步走到会客沙发上,坐下来便翘起二郎腿:“陆先生,你随便问。”陆行舟看着她的坐姿,气到不想说话。他优雅地坐到对面,背挺得很直,坐像非常好。和江曼简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你上过几年学?”陆行舟问道。江曼想了想。小时候因为性格的原因,实在太孤僻,所以养父都给她请的私教。仦說Ф忟網她真正步入学堂是进哈佛的时候,三年本硕连读,拿到了哈佛的硕士毕业证。“三年?”她不确定道。这个回答在陆行舟的意料之中。一个黑户女孩,能有什么机会上学?“也就是说,你没上过高中?”“算是。”江曼如实回答。她只上过大学。“你既然已经是陆家的人,也不能每天待在家里游手好闲。”陆行舟拧了拧眉,思考着怎么安排自己这位新婚妻子。“人得有一技之长。”想了片刻,陆行舟才做了决定:“这样,我找人给你安排学校,你告诉我,有什么想学的吗?”“嗯?”江曼很诧异,此刻她像个问题少女。而面前的大叔,像一个苦口婆心的家长。江曼蹙了蹙眉,很快摇摇头:“没有。”陆行舟长叹了口气,心想这野丫头没读过书,自然不知道读书的作用。人一旦思维处在最原始的阶段,就很难思进取。“我替你决定,就送你去艺术学校吧。”“陆先生,我找了份工作,恐怕没时间上学。”江曼想到了国家科研所那边。“你现在的年纪,宜学习,而不是赚钱。”“反正离婚后有陆先生给的一亿赡养费,够我躺平一辈子了。”江曼笑了笑。“学就不上了,我还有事。”说毕,起身便走。陆行舟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头痛地抚了抚额。真不知道奶奶看上了这丫头哪一点?她这不学无术的样子,当真让他嫌弃。罢了,总归陆家多一双筷子的事,野丫头爱干嘛干嘛吧,他懒得再操心。……江曼从书房出来时,见天色已晚,便跟管家打了声招呼,出门觅食。她在网上搜了一下,荣府附近有一条很有名的夜市,里面有不少当地美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果说江曼有弱点,那就是饥饿时的她。哪怕一餐不吃,她都会全身不自在。由于荣府是高端府邸,所以出了小区门,连一辆共享单车都没有。没办法,江曼只能靠双腿走过去。还没到夜市呢,她便被路边一个卖古玩地摊的给吸引去了注意力。地摊老板卖力地吆喝,引来不少年纪大的老头子围观。“我这可是明朝的青花瓷!两万块钱,你要就拿走,一分不能少!”听到这话,江曼来了兴致。真正的明朝青花瓷,在市面上价值不菲。才卖两万块?肯定是假的吧?江曼走了过去:“大爷,给我瞧瞧。”地摊老板一看是个愣头青小姑娘,非常嫌弃道:“买不起就不要碰!万一给我这古董整出点瑕疵,你赔得起吗?”“我要是赔得起呢?”江曼轻哼一声。这狗老板真是狗眼看人低。“去去去!别耽误我做生意!”地摊老板挥了挥手,想把江曼赶走。旋即,又笑脸盈盈,双手捧着手里的青花瓷碗,询问一名穿唐装的老者:“哥,你信我,绝对货真价实,偷偷告诉你吧……这东西是水货……所以才贱卖。”江曼就挨着老者身边,所以听得很清楚。水货是行话,意思是海外走私过来的。老者懂点行,一听这话,很明显动摇了:“我身上没带那么多现金。”“没事,支持扫码。”地摊老板立马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高兴道。老者犹豫了片刻,点点头:“那行。”见老者掏出手机,准备扫码,江曼伸出手,拦住了他:“这确实是水货,他没撒谎,不过,此水非彼水,这破碗是假货,根本不是什么明朝青花瓷。”“唉?你什么意思?纯心捣乱,想找事是吗?”地摊老板好不容易忽悠到一个冤大头,眼看着煮熟的鸭子要飞走,顿时气得暴跳如雷。江曼懒得理他,而是继续劝老者:“这碗,就是普通的陶瓷碗,上面的青花就是普通的印花,市场价绝对不会超过五块钱。”“你……tm!”地摊老板急了:“你一个小姑娘懂什么?”“这碗我能看看么?”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闯入。围观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便见一名同样穿着唐装,蓄着长胡子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