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军断粮,当如何?”
“恐有哗变之祸。”
“冬衣呢?可关人生死乎?”
“自然。”
孙坚咧嘴一笑,又撕咬了一口狗肉,淡淡道:“那便是了。”
刘琦看了孙坚一会,终于明白了他话中的深意。
在所有的郡守之中,难怪只有他一个人能跟西凉军正面交锋且不落败,这个人在思维上就是以军旅为重。
单是这几句话中所蕴含的意思,就足显其傲。
孙坚让麾下的士卒与荆州军同袍,不是他体恤荆州军,也不是他有意想跟刘琦结交,更不他要是对荆州人示好。
他是看这几日天气骤冷,恐荆州军软弱不成事,因缺冬衣再闹出哗变,间接的影响到他的将士,闹出事来,为西凉军所乘。
什么‘与子同袍’,都是自家人的一厢情愿。
说白了,孙坚是怕荆州军扯了他的后腿,偏偏又得了袁术的书信,不能赶走刘琦等人,只能出此下策……
不过若换成刘琦在孙坚的位置上,既然是木已成舟,那他肯定不会说实话,无论如何都要借着这事卖对方一个人情。
但孙坚的大脑回路似与正常人不同,他似是不屑与要这种人情。
但不要人情,不代表他不会索要利益。
根据他以往的表笑,他索要利益时,好像不需要用人情去换。
这性格也真是没谁了。
袁术和孙坚一样,都是那种傲气十足的人,但袁术的那种傲气是矫情,而孙坚的傲,类似于那种所谓的桀骜不驯的傲。
孙静和朱治在一旁听的很是无奈。
但是他们久随孙坚四处征战,知晓他的脾气秉性,因此也没什么办法。
孙静冲着刘奇苦涩一笑,那表情中略有些歉意之色。
这就算是替孙坚赔礼了。
刘琦没当回事,笑道:“想不到君侯不但体恤三军,爱惜士卒,性情还这般直率,着实人折服。”
孙坚听刘琦夸他,眉头微皱道:“刘公子,孙某适才已言,与贵军同袍之事,乃是处于私心,并非体恤贵军士卒,汝可莫要误会了。”
刘琦拿起旁边的木棍,拨弄着一下篝火堆中的柴薪,让这堆火烧的更旺。
“琦言君侯爱军,并不是指同袍一事,而是观君侯一夜之行,方有感而言。”
孙静和朱治彼此惊诧的互望。
听这少年郎的意思,似是弄清楚了文台今夜行为之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