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南初沉默片刻,终究没说什么。
“孟大夫去忙吧,落落这里有我照顾。”
孟东海见他跟个闷葫芦似的不肯说话,知道自己从他这里是问不出话来了,叹了口气,走了。
白秋落这一病昏迷了足足七日。
七日后,白秋落睁开眼睛,眼中全是黯淡和灰败。
“醒了?渴了吧,来,喝点水。”一旁一直守着她的邵南初见状忙端了水过来,用干净的纱巾沾了水在她的嘴唇上轻点,替她润湿干涩起皮的唇瓣。
白秋落眼珠子动了动,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她的苏醒让邵南初微微松了口气。
只要人醒了,就是好事。
不管什么坎,总是能过去的。
白秋落病着的时候是邵南初守着的,她苏醒之后,是邵南初鞍前马后的照顾着。
邵南初依旧坐在轮椅上,但白秋落却知道,这人的脚早就好了。
出事当天的记忆依旧印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所以此刻再看到他坐在轮椅上,竟只觉得滑稽和讽刺。
也是她蠢,连日夜陪在身边的人都看不清。
如他,脚早就好了,却日日装着没好,坐在轮椅上。
只是如今她什么都知道了,他再这般装,又有什么意思呢?
白秋落不解,却懒得去想,她配合着养好自己的身子。
苏醒后的第三日,白秋落问邵南初:“大娘他们葬在哪儿?”
“我带你去。”邵南初平静道。
他知道白秋落醒来之后一定会问这事儿,她能忍耐三日,等到身体基本恢复行动能力才提已经足够让他惊讶了,再长,他知道他也拘不住她了。
白秋落跟着邵南初去了老两口的坟墓前。
邵南初给两人挑了一个风景很好的地方埋葬,新坟也修得很好。
白秋落将祭品放在坟前,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给老两口磕了头。
“大爷,大娘,我来看你们了。”白秋落哑声开口,眼圈发涩。
昏迷了这么久,醒来又做了不少的心里建设,可是真正出现在老两口的面前,她还是忍不住伤感。
那一夜的遭遇对她来说就像是噩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