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靠在秋麦怀里,小声的说着,“我要回去告诉果果,让他也不给爹开门。”
“好。”
“大姐,我咬了爹一口,你说爹疼吗?”
小丫头还是惦念着那个没有见过的爹的,哪怕嘴里说着要把他关在门外,不让他进门,却还想着他被咬的那一口,会不会疼。
夏日里的夜,月朗星稀,蛙鸣虫叫此起彼伏。
秋麦关上苗苗的房门,正好遇上从老祖奶奶屋里出来的的秋满贵。
“苗苗和果果都睡了?”秋老大小声的询问。
秋麦点头,却没有应声,她走了几步,站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还在盛夏,不到桂花盛开的时节,自然没有暗暗幽香。
“麦丫头,这几年,你做的很好,你做的太好了,爹很高兴。”
秋满贵站在秋麦身后,他抬手,想要拉拉小女儿,举起的手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离家时,女儿才不满四岁,走路都还跌跌撞撞的,那么小小的一个人儿,不过八年时间,她已经撑起了整个家。
手终究慢慢放下了,他知道闺女是怨他的,“爹原以为,我走了,你三叔能帮着爹照顾好你们兄妹俩,却没想到那个没用的,居然……”
八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去过里正韩老爷子那里,也去拜访过堂叔秋望,自然也知道了这八年里发生的事情。
这八年,他是惦念着妻子和一双儿女的,却不知,在他离开后,连婉容又替他生下了一双儿女。
“我走的那年春日里,你娘身子就有些不舒服,我却不知道,她又替我生下了一双儿女。”
“双生子本就不易,这些年她也吃了不少苦,无论如何,你不要怪她……”
秋满贵断断续续的说了许多话,从头到尾,秋麦没有回应一声。
一直到夜深。
“时辰不早了,你早点儿休息吧。”
些许沉默,秋麦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秋满贵离家快八年,秋麦并不怨他,放不下的却是他将苗苗绑起来,可是苗苗不怨他,只想把他关在外面一晚上。
苗苗和果果是时刻惦念着这个素未蒙面的爹的,秋麦便不会阻挠他们父女相聚。
一夜好梦,秋麦早早的起床,把苗苗和果果也揪起来练功。
院子旁边专门开辟的一块场地,兄妹三人每天早上的晨练都在这里进行。
走进来,秋麦就发现,他们平日里用来练功的那个木桩,原本早已松动了,这是被修补好了。
出自谁的手笔,自然不用猜了。
秋麦沉默的带着两个小家伙做晨练。
素日里,两个小家伙练功都很专心,今天却总有点儿心不在焉。
因为什么,秋麦心里也清清楚楚,只觉得自己精心培育的白菜快要跑到别人家去了。
这个比喻好像不怎么合适。
秋麦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小情绪,所幸放了两个小家伙,自己也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