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还好吗?”靳青见邵南初只是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资料,不言不语,但整个人又似乎透着各种难言的情绪,不由得轻声开口问道。
邵南初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淡淡道:“无事,不必忧心。”
说话间,他已经取下灯罩,将资料放在烛火之上。
烛火瞬间升腾,将纸张吞噬,暗青色的火焰浮现,一点一点将纸张给吞噬。
直到快烧到捏着纸的指尖,邵南初这才松开手,看着火光将纸张彻底湮灭。
靳青有些不解,不由得开口:“主子,这……”
主子既然大费周章的让他去搜集白姑娘的资料,却又为何要付之一炬呢?
这怎么也说不通啊!
邵南初淡漠的目光看向靳青,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声音清淡。
“靳青,你跟着我多少年了?”
靳青不知道邵南初为何忽然这么问,心里一凛,却是半点都不敢耽搁,忙道:“启禀主子,靳青幼年便跟随在主子的身边,如今已经二十年了。”
邵南初如今二十一岁,可靳青却跟在他身边二十年了,便是说,靳青从邵南初一岁的时候就跟在他的身边了。
细数起来,靳青和邵南初的纠葛还要从邵南初的母亲孙瑞瑛开始说起。
靳青在他五岁时父母双亡之后便成了个孤儿,后来他险些被饿死,是孙瑞瑛意外之下发现了他,并心生不忍,救下了他。
一个五岁大的孩子能做什么?既不能为奴为仆,也不能做点别的,养在身边纯属浪费粮食。
而孙瑞瑛既然将他救了回去,就也不是那种非要将人的价值榨干之辈。
正巧邵南初已经一岁,正是喜欢走路,玩耍的时候,孙瑞瑛便动了心思,将靳青养在邵南初的身边,成了他的贴身书童。
可以说,靳青和邵南初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孙瑞瑛还在的时候,靳青和邵南初同吃同住,任何邵南初要学习的知识,靳青都是要学习的,可以说除了身份和血脉,孙瑞瑛几乎将靳青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在养。
也正是因为这份恩情,让靳青刻在了骨子里,加上他和邵南初从小一起长大,两人之间的兄弟情义深厚,说是主仆,与兄弟却是无异。
后来孙瑞瑛失踪,邵南初那时才刚刚十一岁,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要不是靳青始终陪伴在他的身边,不离不弃,恐怕邵南初便是再如何天资聪颖,也熬不过最黑暗的那几年。
兄弟两人的情义压根不需要用嘴巴来诉说。
可偏偏如今邵南初开了口,让靳青心里发紧,却又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啊,都二十年了。”邵南初轻叹一声,旋即目光深邃的开口。
“自从母亲失踪之后,这些年一直都是你陪伴在我的身边,你也是我最相信的人,靳青,我不希望任何关于落落的事情流传出去,你明白吗?”
靳青看着邵南初眼中的认真之意有些不解,不明白为何邵南初会这么郑重,会这么如临大敌,但是他对邵南初忠诚惯了,邵南初既然提出了要求,他就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主子放心,我明白的。”靳青认真的应了。
邵南初见他应了,心里顿时一松,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今天辛苦你了,去歇着吧。”
“是,主子也早些歇息。”靳青应了,这才转身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