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耀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躺在自己身旁抱着他手臂的傅雨樱。 她身上的婚服都没来得及脱下来,就紧紧地抱着他睡着了。 宇文耀是半夜中途失去意识的,几乎每次发作他都无法做到全程清醒。第一天发作的时候是疼痛感最恐怖的时候,但之后两三天的余痛可就比第一天的时候轻松多了。 宇文耀动了的时候,傅雨樱就醒了,她睡得很浅,又抱着宇文耀,他一动自然瞒不过五感灵敏的傅雨樱。 傅雨樱揉揉眼睛看着宇文耀:“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宇文耀:“比起刚发作的时候,现在这点痛可以不用在意。” “骗人。”傅雨樱坐了起来,松开宇文耀的手臂,“要是不用在意,你也不会每次发作都需要钟乌跟在身边好几天。” 宇文耀所谓的不用在意的余痛,只怕要比断指还要痛些。因为他的身体还是绷得很紧,他在忍受。 只是对比刚发作的疼痛,这些就不算什么了。 宇文耀起身:“我是说真的,这点痛真的不用在意。在战场上被砍伤都比这痛。” 傅雨樱憋着嘴不开心,她自然看见过宇文耀身上留下的伤疤,那都是他每次受伤甚至经历死亡边缘时留下来的。 “你就算痛得哭了,我也不会介意的。” 傅雨樱拍拍胸前:“我借给你靠!” 宇文耀眨眨眼睛,笑了起来。 他低下头将额头靠在傅雨樱锁骨的位置:“是个靠着很舒服的地方。” 傅雨樱感觉到宇文耀说话呼出的热气,吹在了敏感的位置,脸上猛地挂了一层红色。 “你现在身体不舒服,等好了之后再说。” 宇文耀抬头笑笑,不逗她了:“你昨晚没睡好吧,躺下睡,今天我们哪也不去。” 宇文耀火毒发作的时候,除非有非常急需要处理的事情,否则都不会工作,他的身体不允许,钟乌更不会允许,现在再来一个傅雨樱,他选择老老实实躺着休息,而不是挨两句说再躺下。 傅雨樱:“我把衣服换一下,昨晚太困了,我衣服都没换。不对,今天不用给太皇太后敬茶吗?” “上次成亲也没敬。没事。母后身体不好,她昨天出宫主持婚事就已经很累了。回头再带你去看她。两年前她就让我少去看她了,她想清静。” “那好,正好我也想再睡一会。” 周子雅的院子。 周子雅还趴在床上,现在的她倒是能下地了,只是屁股还疼,所以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她基本都不会乱动,只希望快点好起来。 她昨天忍着痛去看了迎亲的场面,那个时候青稞在一旁说她眼白发红,以为是上火。 但自己知道,那是嫉妒。 王爷当初迎娶傅雨樱的时候,因为极度敷衍,所以接她进府的时候,也是不声不响,毕竟她这个侧妃不能明面上打正妃的脸。 那个时候她们算是一样的。 但傅雨樱再次嫁给王爷,王爷竟然在这次将迎亲搞得这般盛大,光是用耳朵听百姓的羡慕和惊讶之语,她就听到耳朵结茧了。 自己没有的东西,傅雨樱却得到了。 凭什么? 她到底哪里好! 区区一个丑八怪,区区一个可能鬼上身的女人! 青稞将早饭端进来,周子雅沉着声音问道:“王爷昨晚一整晚都和傅雨樱在一个房间吗?” 青稞紧抿嘴角,小心翼翼点头:“是的。” 周子雅脸一黑:“你去告诉他,我、我不舒服!” 她已经好久没见到王爷了,他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因为关心她来主动看她了。但自己知道王爷对她还是有旧情的,只是因为之前的事情生她的气了! 青稞身体轻微绷紧:“小姐,王爷……还没醒。” 周子雅彻底崩溃,抬手打翻了还热的肉粥。 “啊!” 青稞快速甩掉手上的热粥,手背上火速红了一片。 “傅雨樱,傅雨樱,傅雨樱!” 周子雅攥紧拳头充满恨意的盯着某一处,每念一次名字,那股狠毒就增加几分。 青稞只能默默捡起碗开始收拾。 以前她可能还会附和几句。 但那是因为以前她知道周子雅虽然狠毒,但还不会牺牲到自己头上来。能用的低成本棋子太多了,周子雅一时半会不会断掉自己这个胳膊。 而现在,很可能马上就要轮到她自己了。 青稞的心境变得和之前有了一丝不同。 周子雅:“既然羊大胆的人已经找好了,傅雨樱又回来了,那就开始准备吧。” 青稞感觉身体有些寒冷:“是。” 傅雨樱再次睡醒,直接到了午饭点。 宇文耀处于毒发时间,身体比平时虚弱,傅雨樱就趁机要给他喂饭。 宇文耀看着端着碗和勺子兴致勃勃的傅雨樱,只能张嘴:“啊——” 傅雨樱给宇文耀喂饱后,自己才开始慢吞吞吃饭,米饭已经不冒热气了,正好不用吹凉。 宇文耀盯着傅雨樱吃饭,她吃饭的时候很享受,尤其是吃到喜欢的菜。 被她连续吃两口吃的菜,基本就是她偏爱的了。 “饱了!”傅雨樱将碗筷放好,让青衣收走。 她上床钻进被窝里:“以前发作的时候,你在头一天过去后,之后几天都在房间做什么?” “和钟乌待在一起。他会时刻关注我的情况,不过这是最开始的时候,后来他也不会无时无刻盯着我,因为基本我的情况他已经很熟悉了,我发作的规律以及程度也稳定下来了。我基本都躺在床上休息,偶尔会把加急的奏折拿到房间里看。” 傅雨樱往宇文耀怀里钻,天冷的时候他怀里简直就是暖炉,哪怕他现在虚弱也没有身体发寒,也许和他中的是火毒有关系。 宇文耀努力平静情绪:“靠着就靠着,你别老动。” 怀里抱着喜欢的人,宇文耀可不是什么柳下惠。 傅雨樱乖乖不动:“我就是想找个舒服的姿势。你身上还有一点药浴的味道。” “那我再洗个澡?” “不用,我常年接触药味,早就习惯了,而且药的味道只要不太重,其实不难闻。反而熟悉的味道更容易让人安心。只是我希望你解毒以后再也不会在身上闻到药味,因为那代表你受伤或者生病了。” 傅雨樱环着宇文耀的腰:“我再躺一会,就去练武了。” “差不多该开始练兵器了。”宇文耀提醒道。 “哦对,你给我定做的长枪已经到手了。我现在和入伏打,不仅能赢他,还将时间缩短到平均一盏茶到两盏茶的时间。” “那你想不想和我交手试试?” 傅雨樱抬头对上宇文耀的眼睛:“和你?可以吗?等你发作结束试试吧!虽然肯定赢不了,但我想你来评价我现在的水平。” “好。那趁现在,我们来聊之前提到过的计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