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雨樱只品了一口就放下了,若是这茶是别人给的,她就让宇文耀别喝了。但这是太皇太后给的,如果随意反驳她认可的药茶,可能会破坏她对自己的印象,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印象的基础,还是不要让宇文耀难做。 这药方感觉乱七八糟的,像没太大用的汤药,虽说喝了对身体没有什么问题,但它没作用还难喝,真的不必喝。 如果她尝到的那个味道是鸣姬花的话,它易惹人心性燥热,体虚的人在夏季是绝不可以服用的。 但也许是巳草,两种草药味道相近。 如果是鸣姬花,太皇太后长期服用这个药茶,肯定今年夏天也喝过了,有问题的话早就出问题了。 “你怎么了?” 宇文耀发现傅雨樱盯着茶杯在发呆,叫了两声后都没反应,就直接伸手推了推她。 傅雨樱这才回过神,连忙抱歉的看着太皇太后:“抱歉母后,我走神了。” 太皇太后盯着傅雨樱片刻后和蔼笑道:“是药茶太难喝了吗?你一直盯着药茶。” 傅雨樱摆摆手:“太、母后一直喝这个药茶,可还有效果?” “哀家不太懂这个,不过没有什么坏的影响,自然是要相信大夫。老七说过你懂医术啊,你有什么见解?” 傅雨樱从太皇太后的口吻里听出了一丝压力,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那倒没有,如果可以,我倒是想和推荐母后喝这个药茶的人讨论一番。也许能改良药茶的效果。” 这种没有用的药茶就赶紧换掉吧,除了让人嘴里天天是苦的以外,真的没有什么用处。里面唯一有点用的也就是放的人参片,可是这么多药材放在一起,因为搭配不妥当已经影响人参的药效了。只会浪费上好的人参。 太皇太后唔了一声:“不知道你的医术和钟乌比起来如何?” 傅雨樱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才比较妥当,他们没有比较过,也不需要比较。一般医术高超的两个人,多数时候都各有擅长的治疗方面,有的可能对外伤经验丰富,有的对内伤经验丰富,这个没办法一两下就能分个高低的。 “钟乌家喻户晓,经验丰富,我自然是比不了的。”傅雨樱觉得还是要谦逊一点,但也不能太过,“但我刮肉剔骨这样的外伤,应该比钟乌了解的多一点。” 太皇太后点点头:“那也不错,老七很容易受一些皮外伤,你对这方面懂,那哀家也放心一些。不过你之前的解药……你对毒药应该也很懂吧?” 傅雨樱回道:“还可以。这次主要是巧了。事赶事刚好赶上了,东西齐全。否则钟乌都没办法的事情,正常情况我肯定也没办法。” 她的回答似乎取悦了太皇太后:“老七,她很谦虚。不过谦虚是好品德,比起以前可好太多了。人——果然可以没有预兆的突然改变,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 傅雨樱接不上这话,她不是改变,是压根换了个芯子。 宇文耀看着傅雨樱一笑,转头看向太皇太后:“以前我不管,我只知道我喜欢的是现在的她就足够了。” 他们没有在太皇太后那里待太久,太皇太后很快就觉得乏了,便回去休息了。 傅雨樱跟宇文耀去了一趟太皇太妃那里,太皇太妃并没有见他们,这个时间是她诵经念佛的时间,一般不会打断。而且她好像猜到他们会来一趟,以及知道来问什么,只是让人带了一句话给他们。 “就当欠个人情,有朝一日再还。” 宇文耀没有立刻回王府就和傅雨樱分开,他除了奏折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不是光待在书房批奏折就足够了。 傍晚傅雨樱在轻功师父那里结束训练后,便回了王府。看到门口的护卫就顺口问了一句。 “宇文耀回来了吗?” 他们二人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回答:“王爷在不久前回来了。” 傅雨樱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就进了王府大门。 门口的两名护卫互相看了一眼,他们果然还是不适应王妃直呼王爷的名字,也就王妃敢这么叫。 青衣她们轻车熟路的准备好了洗澡水,等傅雨樱洗漱后换好衣服。 红鸢靠着门边站着:“小姐,今晚王爷会不会来啊,要不要让厨房多一双碗筷?” 给傅雨樱擦头发的青衣笑道:“一双碗筷很简单的事情,就算王爷来了再去拿也来得及。王爷只要有时间,还能不来找我们家小姐?” 红鸢挠挠头:“这倒也是。” 青衣:“你总是比小姐还着急。” 这要是外人,说不准会认为红鸢作为丫鬟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但自家人是很清楚的,红鸢每次看到王爷和小姐在一起,简直恨不得在一旁撒花瓣。 傅雨樱摸着半干的头发:“头发多也有头发多的烦恼,每次都要擦半天呢。” 这发量可比现代的她多了至少一半,以前希望头发多一点,头发真的很多的时候,却又能发现新的麻烦。 “小姐的头发,我们会帮你擦干净的。小姐要是觉得坐着无聊,可以吃东西看看书,和我们聊聊天。小姐头发又黑又直,一点卷卷都没有,可是不少人羡慕的。我以前就见过有的女子头发散下来不直,头发看起来就会很乱,她们为了让自己散发的时候好看,就会用烧火棍子去烫,但一不小心头发会烧断,很危险的。” 青衣一边给傅雨樱擦头发一边说道。 红鸢好奇道:“女子在外不可以轻易披头散发,不直应该也看不太出来吧?” 青衣隐晦道:“男人喜欢啊。” 红鸢缓了缓明白了,青衣指得是嫁人之后的女子,以及……青楼那样需要招待男人的女子。 “小姐的话,什么样王爷都喜欢!”红鸢大声道。 傅雨樱忍不住笑起来:“话是大实话,不过不用那么大声啦。” “出事了!”守在门口的江津突然出现在窗户前,“王爷的人来报,‘王爷旧疾复发,陆栾大人让他来叫王妃’。” 傅雨樱只觉得心一慌,有种空洞般的巨响在体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