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仿佛恢复了平日的安宁,但只有身在漩涡的人才知道安静下藏着的隐患。 宇文耀在两天后余痛完全消失去了一趟皇宫,是太皇太后关心他叫他去的。 “听说你生病了,还闹得挺大?没事吧?” 太皇太后一如既往的模样,眼中透露出几分担忧。 宇文耀摇头:“没事。旧疾而已。旧疾突发确实让府里的人有些慌乱,不过没想到会传到母后耳朵里,让您担心了。” 太皇太后后背微微挺直:“我也是偶然知道的,因为听说你的侧妃和傅雨樱闹得不愉快。” “原来是因为这个事情才传出来的吗?周子雅越来越过分了,连自己的人都管不好。母后不用太担心我的。” 太皇太后思索片刻:“你以前不是很喜欢那个侧妃的吗?还非要娶她,本来还想娶为正妃。” 宇文耀有些无奈的耸肩:“母后,那都是多久前的事情了。而且我没有很喜欢过她,只是很久前对她的善良和救命之恩抱有好感,但我们并不合适。最近她做事又愈发不懂规矩。如果不是救命之恩,我早就将她赶出王府了。”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一日夫妻百日恩,侧妃陪你的时间比傅雨樱还长吧?人总有做错事情的时候。说起来你为了不让我担心,一直不告诉我你的旧疾如何。是不是太忙了累坏了身体?太多的国务等着你处理,要是皇上再大一些就好了。如果实在太累,就将工作分给别人一些,就像丞相…… 哎,我知道丞相一直觉得你另有图谋,跟你的关系不好,老爱和你作对,但我知道你没有私心,你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也是为了给皇上安稳长大的时间。我看皇上比同龄人稳重多了,也许你不用累太久了。” 宇文耀沉默了很久,太皇太后忍不住要开口时,他才突然说道:“我想过等皇上十岁将手里大部分的事情开始转交给他,并教他处理奏折治国的方式。但我想这个时间可能还要提前,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 但皇上就算再稳重也依旧是个孩子。我担心太早将权利交给他只会给他带来祸端,从一个娃娃手里抢权肯定要比从我手里容易。母后,就像丞相不相信我一样,我也从不信任他。虽然皇上是他外孙,可历史上因为皇位的诱惑,什么样的人没有呢?” 太皇太后紧了紧眉头:“我明白你的担忧,但皇上是唯一的正统,朝廷的多数人都是跟着我们宇文家打天下一路走过来的,皇上终有一天会成长起来的,要是我儿没死那么早,就不会这么多问题了。这些年辛苦你了。” 宇文耀看着太皇太后许久,他摇头:“当初我登上摄政王的位置,也有母后的推力,你说过永和国短短几年内内失去两任皇上,只留下现在的皇上,永和国处境危险,只有我能压住周围国家的蠢蠢欲动和朝廷的暗潮涌动。 就是因为母后这些话,才让我最终决定坐在现在的位置上,因为我不怕其他人对我的猜忌和误会,我无法让所有人相信我,只要母后不会误会我就好。母后现在也依旧信任我吗?” 宇文耀的话让太皇太后表情有一瞬的变化,她抚摸手指上的祖母绿:“说的是什么话,你一直做的不都是为了永和国吗?这是所有人看在眼里的事实,别太担心,。” “那就好。”宇文耀一如往常的表情,“但母后说得也没错,我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身体,我确实想找一个能帮我的人……” 太皇太后抬起头看向宇文耀:“你想稍微卸下肩上的重担休息一下的话,我是赞同的。你打算找谁帮你?这件事情事关重大。” 宇文耀放在桌面的手指一下下敲击着桌子,他似乎在思考。 “其实我有一个选择的对象,只是碍于一些事情还在最终考虑中。” 太皇太后转动手上的祖母绿:“哦?你已经有想法了?是谁?肯定是有能力之人。本来还想和你一起讨论一下看看谁比较合适。” “兵部尚书傅和风。” 太皇太后的动作顿了一下,她看向傅雨樱很不解:“为什么是他?” “他在大事的判断上很果断,也具有对永和国的归属感,他处于中立不会依附于谁,便不会有人很能影响他的判断。母后似乎对我选择的对象不太满意,母后有更好的推荐?” 太皇太后的心千思百转,嘴唇抿了抿后开口:“我对国家大事上没有你判断好,不过丞相或者你两位兄长应该都还可以。兵部尚书的话不能说属于中立,他女儿不是你的妻子吗?” “哎?可这不恰好说明他正立且和母后一样信任我吗?而且他嫁女儿并非要靠拢我,是因为我和傅雨樱相爱而已,并非卖女儿。他清楚我不会伤害这个国家和皇上,就和母后一样。” 太皇太后微微用力摩擦那枚祖母绿:“这么说……也没错。看来你是因为傅雨樱所以想到他吗?” “母后还对傅雨樱有以前的看法吗?我以为你见过她两次后会喜欢她。” “还好,不是惹人讨厌的丫头。比起以前确实好太多了。”太皇太后似是想起什么,“你以前不是不信那些歪门邪道吗?最近你府上有个道士的事情,朝廷里都传遍了。” “啊,那个人啊。”宇文耀简单说明了原因。 太皇太后似乎没有惊讶,只是继续道:“原来如此。其实我觉得人应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也别太排斥了,毕竟有些东西也许真的是我们看不到。说不定那个道士能间接帮助你的旧疾。” “母后信这些吗?”宇文耀目光混杂隐在眼底,“那老道士总是说些谜语话装神弄鬼,我倒是好奇他能在我府中找到什么鬼魅。今日还有不少事情尚未处理,母后我就先走了。” 太皇太后点头:“照顾好自己,至于其他事情再多考虑一下,毕竟事关重大。” “好,我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