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去!”伍守阳此时,完全失去了大观之主、大德高道的气度。赶忙吩咐两名立在台下的女黄冠。二人急忙上台去,小心翼翼地为云逍奉上茶水。云逍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着茶水。任由下方众人心急火燎。他却是泰然自若,风轻云淡,超然于世外。仿佛天底下没有任何事情,被他放在心上。此时此刻。在众人眼里,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得到高人风范。仙风道骨,洒然出尘。每个人的心中,都情不自禁地生出敬畏。“张天师以为,叔……云逍子所讲的经义如何?”见‘叔父’折服众人,崇祯龙颜大悦,笑着向张天师问道。张天师沉吟片刻。然后神色凝重地缓缓说道:“云真人所言,以之为用,可以明心养性,可以入圣登真。”“可以明哲处世,可以治国平天下,守藏可用,仕隐咸宜。”“无论道家儒家,皆可奉为无上圣经,当作修圣修仙之不二法门也。”亭内众人。全都张大嘴巴,半晌没能合拢。崇祯再次看向云逍,摇头一笑。‘叔父’,你还敢说自己不是谪仙,不,真仙下凡?这下看你该如何解释!台下众人,一个个心痒难耐。却又不敢去催促云逍,只得耐着性子等着。好不容易等云逍喝完茶水,放下茶杯。众人精神大振。无不伸长脖子,竖起耳朵,打起十二分精神。云逍却并没有继续讲经。而是朝伍守阳问道:“贫道所讲的《道德经》,是歪曲圣典,宣扬邪说?”“云真人所言,字字珠玑!”伍守阳面色苍白,声音发颤。这次惹大麻烦了啊!单是对《道德经》的释义。就足以让云逍在道门当中,拥有无与伦比的地位。甚至是……名留千古!日后的道门,将奉他的释义,为道门圣经。而白云观,却是成了他的垫脚石。伍守阳身为白云观的知观。事后辞去一应职务,那是必然的事情。日后还将成为整个道门的笑柄。什么都不管了!能够听到大道真谛,死而无憾。一切世俗的东西,都可以弃之不顾。“这样就好。”云逍笑了笑,自蒲团上长身而起。伍守阳愕然问道:“云真人这是做什么?”云逍淡淡地说道:“本次白云观讲经,高道云集,贫道总不能一直霸占着戒坛,要给其他高道讲经的机会。”众人目瞪口呆。衣服都脱了,你居然来这个?接着有人醒悟过来。云逍子这是在报复呢!之前他说,自己开始讲经,其他高道就不好意思开口了。那时都当做是笑谈。没想到结果竟然真的是这样。他这么一讲,还有哪个敢上去献丑?被打脸了!道士的脸皮薄,不如和尚那么厚。此时都挂不住了。“请云真人传经布道!”伍守阳朝着戒坛上的云逍,深深躬身,行了一个道揖。其他道士也都纷纷起身行礼。“白云观邀请贫道前来,说是讲经,实则不怀好意。”“你们的用意,无非是让贫道当众出丑,使贫道名声扫地。”“只要贫道稍微露拙,你们就会有各种手段,大肆攻讦贫道。”“诸位白云观的道友,我说的可对?”云逍一声冷笑。目光从众人脸上掠过,像是将每个人的内心都看透。众多白云观的道士,以及应邀而来的高道,纷纷羞愧低头。“现在,却要让贫道传经?”“你们把我云逍子当成了什么?圣母吗?”云逍‘呵’了一声,脸上尽是嘲讽之色。众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云逍举步下了戒坛。然后径自朝道观大门方向走去。所到之处,人们纷纷躬身。“云真人,求求你,把后面的讲完吧!”一名老道忽然跪在地上,大声恳求。紧接着,很多道士纷纷跪地。全真道毕生炼养、清修。绝大多数全真道。穷其一生,就是想达到识心见性、独全其真的至高境界。然而这又是何其困难?而云逍所讲的《道德经注释》。就如同在团团迷雾之中,点燃了一盏指明方向的明灯。众道士自然是趋之若鹜。可他偏偏只讲了一小部分。仅仅只进了个头,竟然又缩了回去。这是人干的事情?这不是要人的老命吗?“贫道也不是敝帚自珍之人!”“让白云观交出幕后指使,贫道在吕祖宫设坛传经。”云逍看向伍守阳,眼眸中透着冷意。最近朝堂上风云变幻,一切根源都在他。他又怎么可能不警惕?白云观是皇家道观。白云观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皇帝对自己的器重。又怎么可能因为皇帝的敕封,而主动跳出来。其中肯定另有原因,幕后也必定有指使者。不管是谁,先揪出来再说!云逍的一番话,让很多道士、信众,看伍守阳的眼神,变得极为不善起来。伍守阳一时惶惶无主。说出幕后之人,有违道义。不说,云逍就不会公布道德经释义。如此一来,他将成为道门的罪人。就在这时,一名老道分开人群,走了出来。“云逍子果然目光如炬!”“指使白云观这么做的,正是贫道!”老道向云逍拱手行了一个道揖,“贫道郭静中,道号迎阳子。”人群顿时一阵骚动。这个郭静中,在道门实在是太有名了。云逍冷冷说道:“贫道与你有什么冤仇,你要设局害贫道?”“山西府督创道院于会柏园,请贫道为住持。”“府督却因晋商一事受到牵连,贫道为报恩,这才请白云观设下此局。”“贫道自知铸下大错,只要云真人公布经义,贫道愿从此退隐山林,永不出世。”郭静中深深一躬,久久不起。“满口谎言,就不怕道心有缺,道心蒙尘?”云逍一声冷笑。因为晋商?日鬼弄棒槌,糊弄鬼呢!“这老道跟前东林党魁赵南星,是莫逆之交!”人群后方,被纱幔遮挡的凉亭中,传出王承恩的声音。云逍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东林党人在暗中捣鬼,这就解释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