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景行赶到王家的时候,现场乱糟糟一片。他有些懵,见警察要带走王梓楠,忙上前劝道:“颜颜,不是什么大事,不必这么大动干戈吧?”怎么两个小姑娘打个赌,还闹得警察都来了?本来颜汐派人来王家逼着王家交出东西的举动就有些过了,只是她打赌赢了,要人履行赌约,确实也无可厚非。席景行原本不想管的,可听小姑娘在电话里说得可怜,还是忍不住来了。这一来发现问题比自己想的严重得多。王梓楠一看见他这么和颜悦色的,顿时眼泪都流了出来,“席伯伯!你快救救我,颜汐要送我去坐牢!”她一直不肯交代出那条项链,就是在等着席景行。对于有钱人家来说,一条项链实在不值得什么,犯不着这么咄咄逼人。席家是温厚的人家,常年做慈善,家教应该很严,肯定不会容许子女这么嚣张跋扈。席景行来了,她肯定不会有事的。颜汐轻笑了一声,还以为王梓楠真的很傲气呢,原来只是看人下菜碟。席景行果然不负众望,张口就道:“让他们家把东西还了就好了,没必要闹成这样颜汐:“爸爸,你什么都不清楚,张口就劝和,是不是不太好?”王母见事情有转机,赶紧跑过来,一拍大腿一抹眼泪。“您是席先生吧,您可得帮忙评评理!项链是你家席言借的,丢的时候他也说没事不追究了,现在又翻旧账,要把我们送去坐牢,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四口啊!”王子函愤怒地道:“丢了就是丢了,我们确实还不起。你们不依不饶,难道一条项链比人命还重要?”席景行犹豫了一下,“颜颜,如果缺了什么,我来出钱补偿你好吧?”王梓楠唇角忍不住翘了翘,她就知道,这件事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她抬了抬下巴,眼神不悦地对警察说,“你们等一下,席伯伯说要撤诉!”席景行才是一家之主,颜汐再横,也只能对席景行乖乖低头!陈香香是他们高二年级的大佬,大家心里都钦佩的对象,可对着席景行都是各种乖巧柔顺。没道理颜汐还能成为例外!王母也赶紧一骨碌爬起来,推开警察:“等一下,人家席先生要撤诉,你们还不快放人!”警察知道席景行是报警人的家长,也愣了一下,站住了。这万一家长打算不追究,他们也确实不好抓人。颜汐面色平静地问:“爸爸知道她骗走了什么吗?妈妈拍下的那串红宝石大溪地黑珍珠项链,价值六百八十八万,你也可以出钱补偿吗?”席景行:“……”他尴尬了一瞬间,没想到居然涉及这么贵的一条项链!旁边看热闹的邻居也咋舌,天呐,王家人不声不响的,原来昧下人家有钱人那么贵重的项链!一条项链顶两套房!简直太不要脸了!这还同情他们什么啊,还是同情同情月薪才六千的自己吧!席景行顿了顿,既然自己都出面了,就不能任由颜汐把事情做绝。“……但报警也不大好吧,颜颜,就不能心平气和地好好商量解决的办法吗?”王梓楠那么聪明,个性又倔强孤傲,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一个家庭培养一个孩子这么多年不容易,就因为一条项链毁了一生,席景行总有些于心不忍。颜汐点了点头,“您没来之前我们也想好商好量,但对方不配合,还出手伤人,我只能让警方帮忙了顿了顿,颜汐补充道,“当然,我的目的还是拿到项链,或者如果您能替对方赔偿也行,我也不是不能和解撤诉王梓楠满脸期待地看着席景行。席景行才是一家之主,他手上掌管着席氏企业,六百多万他肯定轻松就能拿出来。空气安静了片刻。王梓楠咬了一下唇,“席伯伯,就当是我借您的可以吗?我大学毕业出来帮您工作还您……”席景行有些尴尬,颜汐倒是愿意退一步了,可问题是他还真赔偿不起!“梓楠是吧,你能不能好好想想,这项链到底丢哪里了?兴许还能想办法找回来最后,席景行只能劝王梓楠。王梓楠一脸的不敢置信,席景行一个公司老总,居然连这点钱都不愿意拿出来?那些对她这个优秀后辈的欣赏,难道统统都是假的?“席伯伯!”王梓楠不甘心,含泪道,“项链我是真的找不到了,求求您帮帮我!”颜汐:“爸爸,您也不用觉得出钱帮外人我们会有意见,只要六百八十八万给到位,我立马撤诉她可太清楚席景行的经济状况了,比他自认为的还要来得糟糕透顶。这个时候还妄想当圣父的话,那就只能钱包大出血了,否则别想慷他人之慨。席景行沉默了片刻,转头对王梓楠道:“这件事我帮不了你。你有父母家人,他们才是你的监护人。你还是想想看能不能提供项链的线索吧王梓楠没料到席景行这么不中用,一句话就让颜汐给堵了回来。简直跟席言一样,都是废物!警察站在一旁观望了一下,见席景行没有要管的意思,只能把人继续带走。王梓楠一直扭头看着席景行,期望席景行能改变主意。可直到被带上警车,她才终于意识到事情根本跟她想的不一样。“等等,我不要坐牢!”王梓楠终于慌了,她想冲下车,警察却没时间跟她磨叽了。“你还是先回警察局配合调查吧!”最终,王梓楠还是被带走了。王家人哭天抢地,席景行头皮发麻,赶紧走开几步,当做没听到。——席景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转头看见席言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脸色一沉,“席言,过来!你怎么回事?”说到底,还是自家儿子纠缠人家小姑娘,这才闹出这么许多事。席景行不好指摘颜汐的做法,但席言这个当事人肯定是有错的,“男子汉大丈夫,你怎么一点担当都没有?成天只知道鬼混,还要你妹妹替你收拾烂摊子!”席言耷拉着脑袋,情绪很低落,任由席景行痛骂不吭声。他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