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宁萱心绪起,犹如风吹湖面,掀起丝丝波澜。……将军府。前厅。凤宁萱只见,来人是一名劲装蒙面男子。他恭敬地对她行了一礼。“属下隐六,奉皇上之命,给您送东西。”旋即,男人拿出一支长形锦盒,递给她。她没有接。谨慎到,哪怕此人自称是萧赫的人,也没有立即就相信。那人见状,单手打开了锦盒,好让她看清楚里面是什么,且没有任何机关算计。锦盒里,躺着一支凤凰簪,做工精细,甚是贵重。见到它的一刹,凤宁萱的瞳孔倏然放大了些。这凤凰簪,似乎是萧赫从前送她的那支,他们和离后,她并未带走。男人合上锦盒,复又交给她。“这下,您能放心收下了吗?”凤宁萱垂眸看着那锦盒,沉默无声。……夜深人静时,深宅寂静处。屋内亮着灯火,桌边坐着的男人,一张俊脸被光影分割成明暗两块,显得神秘莫测。陈吉推门入内,对着男人恭声道。“皇上,隐六回来了。”萧赫的视线,从手中的公文转至门外,俊朗的脸上,覆着点点长途跋涉的疲累,疲累下,是隐着的期待。隐六听召进入,手里拿着那支凤凰簪,行礼。“参见皇上。”看到凤凰簪的一瞬,萧赫眉头锁起。“她,没收么?”隐六点头,将那凤凰簪双手呈上。令人奇怪的是,装它的锦盒不翼而飞。萧赫的脸色浮现一抹冷锐。“盒子呢。”他沉声质问。陈吉当即想到的是,隐六办事不力,把那装着凤凰簪的盒子给弄丢了。转念一想,又觉好生奇怪。簪子没丢,盒子丢了?隐六抬起头来,缓缓道。“凤姑娘只要了盒子,属下也不知是何意。还说,让皇上您……自己想。”萧赫眉头深锁。他再次送她凤凰簪,是在试探她心意。他想到的结果,无非两种,要么收下簪子,要么不收。如今却出现了他没料到的第三种情况——盒子收了,簪子没要。这是买椟还珠?萧赫想不出,陈吉更是不知女人心。后者只觉得,凤宁萱是在戏耍皇上。收或不收,为什么不干脆点呢?……逍遥居。半夜,薇蔷起床,见阿姐还在院子里练功。“阿姐,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凤宁萱收拳,回身,语气淡然平静,“睡不着,起来打几套拳。你怎么出来了?”薇蔷坐到石桌边,眼睫轻眨。“我也睡不着。一想到我就要嫁给宋黎,就有些紧张。我还担心父亲和母亲。“母亲一直说要和离,也不知是一时气话,还是说真的。“阿姐,他们闹得要和离,是因为我吗?如果我不逃婚,乖乖嫁给皇上,是不是就没这么多麻烦了?”她并不知道,母亲的愤怒,不是她逃婚,而是凤父的狠心。为了凤家的荣耀,他连亲生女儿都能丢弃。这让凤母寒了心。凤宁萱不能告诉她真相,免得她想起那些事情。“他们夫妻间的事,哪怕我们做儿女的,也不好过多插手。你只需知道,感情之事,冷暖自知,母亲做任何决定,她都是我们的亲娘,这一点不会改变。”薇蔷似懂非懂。“嗯嗯。”凤宁萱忽而认真地看着她,道。“薇蔷,有件事,我该告诉你。”月光下,凤薇蔷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有惊讶,有兴奋,也有遗憾……阿姐代她嫁给皇上,又跟皇上和离了!?她仿佛在听人说书。“阿姐,你和离,是不喜欢皇上吗?”她如今找到喜欢的郎君,也希望阿姐能幸福。凤宁萱望着天上月,从容道。“起初是不喜欢的……”突然间,风吹动云层,遮蔽了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