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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定终身(第1页)

在小木屋又住了几天,分别的时刻终于到来。错花愁已解,绿舟允许我的假期将近,连清也要离开此处帮我寻找解蛊之法。九月中旬,我们一起下山,巳时一刻,抵达了晚湘村。一条宽广的大路赫然出现在眼前,分别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延伸,正如我们接下来要走的路一样。连清依依不舍,拉着我往人烟稀少的田野走去,我默默跟在他身后。时值深秋,稻田一片荒芜,路边树木残叶飘零,光秃秃的枝桠在秋风中瑟瑟摇摆。峰回山脚下的悦来酒楼,真的可以收到信吗连清眉心微蹙,再三确认。可以,我和朋友一起开的酒楼,会经常回去。我保证。好,我给你写信。等我找到那人,我告诉你住处,你一定一定要回信。他反复提醒,生怕我忘了这事。嗯。分别在即,心中难免不舍,又因彼此都漂泊不定,因此连清格外担心以后联系不上。忘月,少年帮我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血蚕蛊我会想办法的,就算无法解蛊,多准备一些压制蛊虫苏醒的药我也能安心些。嗯,我相信你,注意安全,一路小心。我虽如此说,心中却知此事极难办成。不说解蛊,光是抑制蛊虫苏醒的药就很难弄到。血蚕蛊乃苗疆之物,抑制其苏醒的药中有几味药引只有苗疆才有,普通人根本买不到。我曾骗他说,父亲生前曾费尽心力为我寻了许多解药,再熬几年不成问题。连清听完,破天荒地没有理我,眼中神色更是复杂难辨。我想,他应该是猜到我在骗他了吧可是,要我如何开口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他这蛊虫的来历虽早已互相表明了心意,但关于彼此的真实身份,我们都默契地没有开口再提。忘月。一声轻唤,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连清握着我的手,一字一句道:等你哪天想停下来,一定要来找我。我突然记起,刚回小木屋时,他曾问我平日里都做些什么,那时我撒谎说我在浪迹天涯,四方游历。连清信以为真,偶尔还调侃我是女侠。嗯,会的。我虽继续点头,但却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他却故意将脸凑近了几分。少年面若白玉,星眸含情,有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面颊。还有,一个人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轻易相信旁人,更不要被别的男人骗了,这世道,坏人很多。他说得语重心长。你放心,我会注意。我再次保证,内心却忍不住想:或许他所谓的坏人,应该、可能、也许包括了黑衣罗刹嗯。连清终于放过了我,嘴角微微上扬。我能感觉到他视线下移,而后有灼热而滚烫的目光落在我的唇上。我不由耳根有些发烫,浑身不自在起来。忘月,把眼睛闭上。耳边传来他略微嘶哑的声音。心脏因为这一句话,几乎跳到了嗓子眼。不敢去看那双湿漉漉的双眸,我心一横,索性按他说得做。许久,却并没有感受到唇上的柔软。我尴尬地睁开眼,正不知如何自处时,下一秒,青衣少年忽然欺身上前。那双往日清亮的眸子此刻柔情暗蕴,似是揽了春日的湖水,波光粼粼。湿润而柔软的触感贴上来的那一刻,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鼻尖,充斥着淡淡的药草香,还有不知哪来的若有似无的清甜香气。此时此刻,天地一片肃静,唯有秋风呼啸而过,带来几片残存的枯叶,飘落在我们周围。我僵硬地站在原地,只觉大脑轰隆隆一声巨响。忘了呼吸。连清的唇瓣覆了片刻,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他缓缓睁开双眼,面颊也染上了淡淡粉色。看到我的表情,他噗嗤笑出声来:你是想……憋死自己嘛说这话时,面前男子眼含春波,面若桃李,笑如三月初绽的春华。我微微失神,深吸一口气,忙故作镇定地望向别处。连清扶起我的脸,又啄了啄我嘴角,这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四目相对,我更加慌乱,几欲准备落荒而逃,双手却被他紧紧握住。忘月,我不是随意轻薄女子的登徒子,少年温柔地直视着我的双眼,一字一句仿佛要将心意烙印在我心头:等你忙完你的事,你来找我,我会负责。负责他是认真的他要……对黑衣罗刹负责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忽如巨石般压在我胸口,让我喘不过气来。我慌忙避开他的目光,脑海中一片混沌。他静默片刻,水眸中似有无数情绪翻涌,又好像在斟酌着什么。许久以后,他也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做了某个重要决定。忘月,下次见面,我会告诉你有关我的一切。作为交换,他薄唇微抿,你……是否也可以坦诚相待坦诚相待连清果然察觉到了什么。是啊,他那么聪明,那么细心,怎会看不出我的刻意隐瞒。我微微张嘴,犹豫要不要在此刻坦白。他突然拍了拍我的肩,道:无妨,你若不愿说,我亦不勉强。无论忘月做何决定,我相信都有她的理由。又是这般体贴入微的话。我喉头一紧,几欲脱口而出:我不是浪迹天涯的侠客,我是江湖上人人谈之色变的女魔头,这样的身份,你也能接受吗但我硬生生忍住了。连清能接受这样的我吗接受连我自己都不能接受的身份吗或许,等下次见面,他先坦白之后,我再做决断吧。我微微颔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那下次见面,我们……坦诚相待。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连清,如果你发现,我并非你想象中那般好,你会怎样连清似是没有理解我话中深意,望着我的眼波依旧温柔:我知道的忘月,一直都很好。忘记最后是怎么分开的,只记得他走以后,我的心好像也跟着丢了。当天夜里,我赶到容城城区。如往日一样,戴上了黑色面具,走进熟悉的容城绿舟分部。冷月姑娘可算来了。容城总管见到我,猛地从太师椅上坐起。有什么急事吗我有些不解。中年男子呵呵一笑,笑容和蔼:没有,只是担心姑娘身子。他起身,背着手围着我转了一圈,啧啧道:两月不见,冷月姑娘清瘦了不少。我不置可否。在小木屋就没怎么吃过有油水的东西,去了晚湘村,为了帮村民治病,先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然后因为蛊虫昏睡了五日,可不消瘦了许多吗姑娘的错花愁解得如何了他停下脚步,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我张了张嘴,正想着如实汇报,突然想起了张天龙那笑里藏刀的虚伪嘴脸,心中顿时一阵烦躁。暂未找出解毒之法。我面无表情地回答。话音刚落,就看到对面之人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像是欣喜,又像是嘲讽,但很快,那抹异常消失。就在我以为自己眼花时,突听容城总管道:那真是可惜了。我还盼着姑娘早日恢复,好为组织效力呢。我没有接话。唉,他抚了抚那撮精心修剪过的小胡子,面露遗憾道:时间已到,虽然我也很舍不得让您继续接任务,但您别忘了,您是两个月前服用的解药……他没有说完,威胁之意却不言而喻。我深吸了一口气,道:请总管安排。之后,从九月中旬到腊月,我便一直在容城附近执行新的刺杀任务。这次也不知怎么回事,任务都不难,却格外棘手;而且绿舟的情报组织真是一日不如一日,好几次给我的情报有误,要不是我反应迅速,差点又要受伤。腊月上旬,我终于接到了一个稍远一些的任务。按照绿舟的规定,提前完成任务可以拿到更多贡献值。换做从前,为了多拿一些贡献值早点离开杀手组织,我总是在火速完成一个任务后,快速去领下一个任务。如今,辛苦劳累了一整年,我只觉疲惫至极。趁还有多余时间,我准备抽空回一趟峰回山。快一年没见到来福了,也不知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连清应该有送信到悦来酒楼吧早知道回去这么不方便,当初就应该在每个城镇都买一座宅子了。岁暮天寒,彤云酿雪,峰回山下树木凋零,皑皑白雪落满枝丫,一片萧瑟。去悦来酒楼见过来福大掌柜后,我第一时间赶回了住处。这个宅子离酒楼很近,是几年前为了等季江叔叔特意买的,虽许久不曾回来,但被来福打扫得一尘不染,倒也很省心。深夜,北风呼啸,书房一角的香案上,零陵香静静地燃着。幽幽香气氤氲,弥漫在整个室内。我伏案紫檀木桌前,一遍又一遍地读着连清这两个月寄来的信。信很多,内容却大同小异,先是嘘寒问暖,然后写一段肉麻的情话倾诉思念,最后再分享一些他的日常趣事。当然,信的末尾,笔锋一转,由幽默风趣变得凝重,自然是在说解蛊之事了。可惜,纵使他找到了那位高人帮手,血蚕蛊依然毫无进展。对此,我早已了然,所以内心并未有什么波澜。砰砰砰。屋外,敲门声突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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