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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吃兔兔(第1页)

再次醒来,已不知过了多久,桑瑱端着药碗走到床边,忘月,起来喝药了。药香浓郁,连空气都多了一丝淡淡的苦味。我猛地睁开眼,面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那种不知身在何处,不知今朝是何夕的恐惧油然而生。不过才短短两三日,似乎就已被这无尽的黑暗吞噬。桑瑱!我惊坐起身,一把抓住身旁人衣袖。小心!耳边传来惊呼声和衣物摩擦的声响。紧接着,一只温暖干燥的手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腕。还好还好,少年长舒了一口气,差点就洒出来了。我惊魂未定,后背还冒着冷汗,闻言,悄悄收回手,不动声色地问:你是在心疼你辛辛苦苦熬的药嘶~额头突然被什么戳了一下,有些痛。瞎说什么他哭笑不得,洒了再煎一碗就是,我是怕这滚烫的药汁溅到你身上。哦。我钳住他戳我额头的食指,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为道歉:对不住,是我想多了。这道歉不说还好,一说像是踩到了某人的尾巴,原本温润柔和的少年气不打一出来。他一点一点地朝我靠近,语气中的匪夷所思不加掩饰:忘月,这世间,怎会有你这般不解风情的女子男子的气息越来越近,逐渐沉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我嘴唇发干,握住他食指的手微微颤抖,这十八年,我学过如何杀人,学过简单的医术与自救,就是没学过如何解风情和同他人相处。自七岁进入杀手组织,我身边最亲近的人也只有小屁孩来福。就连他,因为任务原因,一年到头也不过才堪堪见上几面。那你告诉我,如何才能解风情我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为时已晚。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在这样寂静的夜晚,听起来暧昧难言。滚烫的羞耻感自耳根蔓延至全身,慌乱中,我将脑袋一偏,不想让人看到此刻面上的潮红。片刻沉默后,桑瑱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声:怎么你想学他故意拉长声音,带着几分戏谑:求我啊~求我~我就教你~我死死抓紧被子,忍着燥热没有还嘴。许是觉得我这样还不够窘迫,他又笑着补了一句:想学可以,不过学会以后,只能对我一人‘解风情’~他故意把解风情三字尾音拖得很长,吐出的气息灼热而滚烫。我怎么可能去想学这种东西!脸上温度不断攀升,从头到脚都好像烧成一片,我下意识想跑。桑瑱却存心使坏,伸手往我脸上戳了戳,声音中笑意不减:喂,想好了吗要不要学这人明显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想看我难堪!桑瑱,你又欺负我!羞愤难当,我一把掀开锦被,整个人钻了进去,又紧紧压住被子边缘。似乎这样,刚才的一切就没有发生过。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你想闷死他收敛了笑意,声音也多了几分担忧。不要你管!我连人带被,往角落里滚去。要是此刻突然出现一条地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好忘月,不逗你了,快起来,药要凉了。他软声哄道。我脸烫得像个烧红的烙铁,整个人处于极端羞恼的状态,哪里还会管药凉不凉不要!为表抗议,我又往墙角拱了拱。乖,听话。他伸手就要来捞我。不!我整个人已经缩到墙边。药真的要凉了。我不逗你了,过来好吗……许是我油盐不进,桑瑱也开始脱鞋往榻上爬,听话,先把药喝了。少年语调虽温柔,扯被子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手软,我又急又气,将锦被压得更紧,生怕他得手。我真的错了。他大概是想将被子抢走,又怕一用力碰到我伤口,进退两难中,竟然卑鄙地将手伸进了被窝,直朝我身上挠去。我一个激灵,吓了一跳,要说我从小到大最怕什么第一如果是怕死,那怕痒绝对能排第二。酥酥痒痒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我止不住想笑:桑瑱不要!不要,我起来,让我起来……我连连告饶。原来,你怕痒啊。少年却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手不安分地朝我肚子上挠去。两人在床上扭成一团,眼看着被子就要被他全部夺走,砰的一声巨响,有人一脚踹开了房门!笑闹声戛然而止。紧接着,屋外传来厉声尖叫。我和桑瑱同时僵在原地。阿、阿兄,忘月姑娘,我什么也没看到!你们、你们继续!桑瑱:……我:……桑瑱反应过来,从床上一跃而起:谁让你这般粗暴地踢门的母亲以前没教过你,进别人房间之前要先敲门吗面对兄长的问责,桑桑又羞又急,慌忙解释:对不起对不起,我听到忘月姑娘一直说不要不要,以为……以为你欺负她,一时没想那么多,就闯进来了……她声音越来越小,后面半句隐隐听不真切。一直说不要不要我心口一紧,这话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阿兄,我马上走!不碍你的眼!见势不好,桑桑撂下话,拔腿就跑。门砰地一声被关上,又是一阵巨响。她……桑瑱刚要开口,屋外响起了猛烈的敲门声,有人急切地喊道:阿兄阿兄!是我!桑桑!桑瑱深吸了一口气,从牙缝里缓缓蹦出两个字:进来!门被推开,小姑娘蹑手蹑脚地进屋,尬笑道:外面下雪了,我怕忘月冷,特地找了两件大氅,刚刚一时忘记了,我把衣服放下就走。嘿嘿,那个,你们继续,继续……听到桑桑特意过来给我送厚衣裳,我整理了一下那已经乱得不能再乱的仪容,起身想要道谢。还没来得及下床,砰的一声,房门再次被关上。屋外,传来惊慌而凌乱的脚步声。那阵仗,好像有无数恶犬在身后追赶。我和桑瑱,一时无言。雪一直下到了第二日。在桑家休养的这两天,我难得地放松下来,桑瑱一如既往地温柔体贴,他的胞妹桑桑,对我亦是爱屋及乌,照顾有加。身上的鞭痕棍伤已经开始结痂,被明瞳散毒瞎的双眼,也能勉强看到一些模糊的轮廓,想来过不了多久,便能复明了。一切看似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平静的表面下,依然暗潮汹涌。桑家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究竟是谁想对桑瑱动手还是毫无头绪。我又暗中联系了蓝星当铺,也让桑瑱和桑桑动用人脉,去最近的文华书局和追风茶馆打探消息,都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更让人头疼的是,即使桑家两位神医联手,也无法研制出抑制血蚕蛊虫苏醒的解药。桑家暖阁内,木樨熏香袅袅,如意圆桌上的白瓷瓶中,斜插着几株含苞待放的红梅。许是我这两日表现得过于忧心,桑瑱总是变着法转移我的注意。围炉赏雪,双柑斗酒,人生一大幸事也。忘月桑桑,你们可愿和我一同观赏今日,他又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好呀好呀。依靠在贵妃榻上的粉衣少女闻言,立刻从软垫上跳了下来。桑桑喜欢热闹,当然是举双手赞成,桑瑱一笑,向我投来期盼的目光。我这两日不是躺着修养,便是坐着发呆,能找点乐子,自然乐见其成。不过,光听雪喝酒可没什么意思。桑桑歪着脑袋,一双盈盈杏眼如秋水般滴溜溜地转着,灵动又狡黠。不得不说,桑家这对兄妹容貌皆十分出色,两人虽长得并不相像,但都肤白胜雪,眼眸清澈。不同于桑瑱的神清骨秀,温润清俊,桑桑看起来更加娇艳昳丽,活泼可人。我倒是有个好主意,少女灵机一动,不如,顺带烤肉吃吧,大雪天吃着香喷喷热乎乎的烤肉,想想都幸福呢。她故意绕到桑瑱面前,夸张地咽了咽口水。桑瑱无奈,点头问:你们想吃什么烤肉什么肉好呢猪肉太常见,牛肉经常吃,羊肉味儿太大。桑桑凝眉思索,在房间来回踱步,忽地,她眼前一亮:不如,我们烤兔子吃吧!阿兄从蜀地回来后,不是最喜欢吃兔头吗桑瑱闻言,原本微笑的俊脸倏地变了颜色。他猛地从座位上起身,上前捂住了妹妹的嘴,语气带着几分慌乱和尴尬:别瞎说,我、我就吃过几次!桑桑费了老大劲才把兄长的手掰开,满脸不解道:我没瞎说啊,去年你还烧了两次红烧兔头呢。此话一出,桑瑱的脸瞬间红一阵白一阵。他快速瞟了我一下,轻咳两声,对着妹妹循循善诱:兔子那般可爱,怎么可以吃掉呢以后我不吃了,你也别当着我和忘月的面吃。不等她接话,少年立刻挥手唤来小厮:石平,去东市肉铺买十斤新鲜鹿肉,一会儿我和二小姐还有忘月姑娘一起烤肉吃。小厮石平领命而去,桑瑱这才松了口气,转头对我解释道:鹿肉乃纯阳之物,性温,有补脾益气的功效,忘月你如今食用正合适。我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桑桑眉头紧锁,似乎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她望着小厮走远的背影,喃喃道:兔兔可爱小鹿就不可爱了为什么要吃鹿鹿桑瑱无奈地睨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我将一切尽收眼底,想到小木屋那只被我偷偷放走的白兔,笑意染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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