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红色花瓣的主人在魔渊之下救过许星河,但许星河拿这事问过沈程泠,沈程泠说他并不知道。他不想认,有了这重认知,许星河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在沈程泠身上点了几下。但很快,沈程泠就像只吸了猫薄荷上瘾的狸花,突然抓住许星河的衣摆,莫名有些躁动的他在许星河身上轻微摩擦。等许星河反应过来并将他放开的时候,沈程泠已经模糊了泪眼。失去理智,又恢复了几分力气后的沈程泠突然狠打许星河那个还在慢吞吞传灵力的手,在许星河吃痛,手背红了一片时,沈程泠反手抓住他的衣领破口大骂: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在这,你就在这里,到底为什么啊!为什么要他忍啊为什么要那么慢的方式平息灵流,为什么还要他忍啊!许星河抓住了沈程泠不断捶打在他身上的手,十分克制的闭眼吻了吻的发心,然后用颤抖的声音对沈程泠说:乖,再忍忍。我不要!但沈程泠一把推开了许星河,他也是个男人,论起拼命,沈程泠要跨在许星河身上也不是不行。许星河一时间还真差点压不住他,背部狠狠的撞到身后的床榻,他微微撑起身,只眼睁睁的瞧见自己的上衣被沈程泠撕拉一下划开。许星河的心头一惊,于是在自己也把持不住时动用了外力,沈程泠手中的半缘锁极速向后收去,以至于他整个人被吊起,双手拼命向前。许星河!沈程泠挣扎着,见许星河爬起又靠近,于是放软了语调。许星河瞧见他把神色放柔,于是再也不敢多耽搁盘腿坐好手中结印。但下一刻,沈程泠的眼泪却砸到了他的手被上,许星河被烫了一下,心乱如麻。沈程泠哭着乞求:给我好不好,你给我好不好啊许星河,我好疼,我真的好疼,许星河。许星河的嘴唇很干,喉咙很干,声音很干的看着沈程泠道:你会恨我的。如果你恢复了理智,发现被一个讨厌的人强迫,你会恨我的。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然而这样的道理许星河讲给一个整经折磨的沈程泠去听,只能得到他的摇头,反驳。将身后的锁链摇的一直响,沈程泠的软话硬话全都说,一会极力向许星河保证,不会,我不恨你了好不好只要你给我,我就不恨你了许星河,许星河,我好疼。可一会他又抓狂,扣着自己的手,灵流乱窜,叫他浑身上下连骨头缝里都是又痒又麻,沈程泠的胳膊都被他自己扣出血了,而他抬眼,还是满眼鲜红的看向许星河,都怪那个该死的,该死的天道!沈程泠道:许星河,我不会原谅你的,我恨你,我恨你!我唔……后面的话语终究还是被许星河帮他堵在了唇齿之间。许星河受不了从沈程泠嘴里说出的那一个恨字,但偏偏沈程泠对他最不吝啬的,一直以来都是这个字。于是许星河突然放弃,恨吧,恨我也比忘了我好一千倍。既然沈程泠注定是要回家的,许星河也不想为了装一个正人君子,而给自己留下这最后的遗憾。于是许星河单手扣住了沈程泠的后脑,另一只手提在他的腰上。沈程泠的样子原本是比许星河还要矮一截,他人被磨的早出了一身的汗,也坐不起来,但是许星河半跪着硬是抱他坐到了自己腿上,自下而上的轻吻。沈程泠的脑子乱糟糟,救人的事,得叫他瞧瞧回忆。那是七年多以前,秘境一行结束后。许星河说不要穿越的那句话确实打动了沈程泠一时半刻,但……沈程泠已经渡劫期了。在回家的道路上反复试探,除了打死天道,摆在沈程泠眼前的竟也只剩下弄死主角这一条。无论成不成,总要试一试。可谁知临到许星河掉下魔渊,被一群妖魔围在山洞里的时候,沈程泠后悔了。于是……七年前,魔渊,某洞口。洞外山石崎岖,杂草遍地,洞内嘈杂,偶有人声。一群妖魔散修聚集,瞧着洞穴中一个浑身血痕,半依靠在角落的少年搓手,眼中冒着精光。嘿嘿,这是上面丢下来的修士吧金丹期,大补啊!于是想要的已经提出要求,我,我缺一具傀儡。那我要他的心脏。桀桀桀,我要他的金丹!少年眼前的鬼影发出点怪笑,可最后还是有一个身着布衣,手拿拐杖的枯瘦老者抬手,对着身后诸位道:金丹期的修士,你们能想到的难道只有这点用处吗要知道,安阳洛家的据点可是刚刚被端了!于是经那老者这一番提醒,众人了悟,相视着怪笑,随后贪婪的神色变扫落一旁。有一个蠢蠢欲动的散修眼中透出奸邪的光,一步步上前,话说那安阳洛家的前家主也真是无用,养出了个白眼狼,道反天罡,跟个外人里应外合,害的他们整个窝点被端,还被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狗屁仙尊围杀了三月。如今,他们这些人早受够了夹着尾巴做人的日子,有了荤腥,哪怕是点肉沫子也是不择手段往上凑。哪管那荒郊野岭,还是什么魔窟洞坑这世上披着人皮的恶魔多了去,许星河眼前投下了一片阴影,即使在重伤中药昏睡中,但身前传来的那种腥气还是叫他几欲作呕。许星河在迷惑中是听到眼前那些话的,而令他更加绝望的是那一群散修见了有个出头鸟,于是纷纷上前,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忒!怎么这天下便宜要你小子占了第一个就是就是,自打安阳那一朝,大家伙几个谁不是憋了个把月是啊。还有一道不男不女的人妖声音传过来。但那些嘈杂却又都在下一刻突然静止,许星河几乎都做好自爆丹田的准备,却忽觉脸上一热,似乎被什么温热的液体溅到。再然后,便是一片寂静后更加喧哗的叫嚷。那个率先对许星河伸出手的散修右臂忽然被人齐根斩断,是一个凭空变出的水刃,让那散修在一瞬间怔愣原地。反应过来后大概是疼痛来袭,于是乎,他终于躺倒在地,抱着自己又右肩上新多出来的横截面鬼哭狼嚎。谁!见此一幕的洞中众人其其惊呆了,尤其是先前那位听着智慧的老者,拿出他的木杖,直直指向洞外的穴口。那不男不女的声音紧随其后,藏头露尾,鼠辈所为!于是,沈程泠疑惑了,他站在洞口外面,直向前半步,逆光就打在了他的侧脸,他单手撑在石壁上,微微抬起了眼皮提问:鼠辈敢问在下有诸位形迹可疑吗说是披着人皮的禽兽,其实沈程泠更想评价一句,漏网之鱼,原来在这。你是……那个白眼狼的姘头!终于有人眯眼认出沈程泠,只是说出来的话语却不叫沈程泠满意。其实人和禽兽的区别真的特别大,人做一点违心的事情,夜半都怕鬼敲门,可禽兽呢他们做事可就理所当然了很多。所以对这种人动手,沈程泠没有半点犹豫的。渡劫期的时候,沈程泠手中无剑胜有剑,冰棱打起,在整个山洞如同雨点般般落下,沈程泠手中含冰,一掌打在地下,就千万条由寒冰做的银白锁链拔地而起,直直贯穿无数人的心脏。灵剑峰的凝水决传到他这一代,竟然比剑谱还要厉害三分。于是洞中下雨了,但同伴的血水滴落在剩余的几个散修面上时,那老者都丢了手中木杖,双手双腿并用的向后退行。然后意识到什么,立即起身匍匐在地,将脑袋磕的砰砰作响。嘴里高喊着一句仙长饶命。而他身后一些已经吓到尿裤子的散修竟是连有样学样的求饶都已做不到。天呐,他们在心头唾骂,安阳那个据点究竟惹了个什么模样的煞神可沈程泠对此却是目光不移,从出现的那刻起,他知道自己心软,也知道眼前这群漏网之鱼的出现就注定了他会重新犹豫。那或许是天道再为难一个真正的人吧,天道就赌沈程泠是个有良心的人,于是他赢了,沈程泠输了个彻底。他缓步上前抱走了半昏在角落的少年,几步走出洞穴,当那日的又一缕阳光打在他们的身上,洞中的畜牲以为自己真的捡回一命。却不料就在沈程泠离开的刹那,当他们瘫坐在地,大口喘息时。地上,那些曾经与他们一起作恶的畜牲血再度凝聚成刀刃,几乎在霎时,万箭穿心。将那群人炸成了血雾。沈程泠离开那里时并没有回头,人有重来的机会,但畜牲不配。自秘境而后,洛家的事情,沈程泠从未有一刻忘怀。其实比之天道的不是人,沈程泠更加痛恨那种人心,分明是同样的物种,可就因为有利可图,于是他们伤害起比他们弱小的生灵时就可以那样的理所当然。如果说这世上弱肉强食是法则,那么愚弄戏耍甚至强逼威压那可就是人性的高下了。只是……沈程泠在落地的时候低头感叹自己一时冲动下救人,却不想就在他垂眸的刹那,瞧见怀中浑身染血的少年睁眼。在许星河的视线上移的时候,沈程泠的浑身僵硬,但谁料,下一刻许星河伸手,摸了摸他的面庞,然后才哑着嗓音,虚弱开口,是你,救了我吗奇怪,在沈程泠发现许星河看不见的那瞬间,他瞧见了,因为强行压下药效,而暂时性失明的徒弟。沈程泠抿唇,许星河眼前剩下了一片白雾以及,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