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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有疾否?(第1页)

事出反常必有妖,既然如此。花翎点头,表示默认。邪祟夜间才出没,他们还有一个白日要等,于是旋即,花翎的视线重新落点,沈程泠愣了一瞬,硬着头皮笑了笑。那这位师伯。许星河一步挡在眼前:之前和二位说过的,所以他还是跟着我为好。花翎疑惑,不经意的视线再一看,沈程泠背后的冷汗逐渐沁出来。于是花翎干脆问:我看你是个凡人,与他去蹲守,不会过于的风险师伯放心。许星河却是自信,拉过沈程泠说:弟子心头有数。有数……掌心一不小心多了几条月牙形的红印子,花翎实在讲不出还有何异样,于是开口,便叫他们先回屋。一切还要从长计议,沈程泠心口微微松了一口气,跟着许星河与花翎擦肩而过走出几步的距离。你们师徒关系什么时候怎么好了师姐的话像是在耳边炸开。花翎审视的目光,正落在那个莫名熟悉的身形之上。沈程泠心头一凉,生理性的紧张那是无可避免的,但意外,花翎发现在许星河身旁的那个朋友身形未顿,像是完全没有在意到自己的问询般继续向前,倒是许星河回头。沈程泠看着是因为他回过头了,这才跟着一起停下,偏头询问:怎么了许大哥。许星河转身看向花翎:师伯无事。片刻的沉默是无人察觉的,花翎面上微微闪动的神情最后还是化作一片平和,朝微微示意:回去吧。心口的大石头终于松懈,沈程泠看向许星河扯了扯他的衣袖:许大哥登时,许星河的胳膊上又是一阵的酥麻,汗毛倒竖,怪异的眼神在暗处对他这位好师尊那是看了又看。然后,沈程泠只觉许星河看着后头像是有鬼追,就在他还要慢走几步,粉饰太平的时候,逆徒脚下生风,拉着他的模样像是有什么恶疾。赶着投胎熟悉的身影消失在墙角,只是看师侄的模样不似作假,花翎回头:霜华,刚刚你师兄有和你提起他身边的那位小友吗啊。陆霜华抬眼,尽显茫然。于是长长的走道里多出一道叹息声,回吧。……客栈的房门开了又关,沈程泠只想甩开眼前的男人:许星河你又抽的哪门子疯啊谁知,关上房门后的许星河学会倒打一耙,回头,无视了自己被甩开的手,垮脸:沈程泠!我今日这是又哪里吃罪你了啊另人不解的问,沈程泠抱着自己的胳膊只想绕过眼前的许星河: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的满脑子里现在应该还被另一样大事占据,许星河这人真的太不靠谱了。按理说他们师徒关系向来不好,在外说一句仇人也无人反驳,可就这样的关系,对方会在分别七年后的某一天莫名其妙在外为自己辩白。在旁人的视角里,许星河身边还莫名其妙多了一个自己,虽然面孔不同,修为也无,但熟悉的人怎么会看不出身形一致,再想细节。他上赶着插手一样可能有关自己的事情,往后离开百里城,沈程泠自顾自的找了个位子坐下,不能再和师姐同路了!啪!谁知思绪被打断,原本还就要与沈程泠讲讲道理的许星河本人,这下真的一巴掌拍在桌沿,然后气鼓鼓的找到他身边的另一个椅子坐下。我跟你说话呢,你就那么走了是什么意思沈程泠这人真是十年如一日的没有品!叫许星河瞧着,又不能拿他怎样,于是伸手拎起了桌上的茶壶,就往水杯里头猛猛灌。沈程泠见了眉心微蹙,一只手撑起侧脸,探出头:你……是快要渴死了难怪刚刚跑的那么快,这下他就了然。许星河所有的动作蓦地一顿,谁想这是一个不注意,喉间是一阵尖刺瘙痒。再接着,噗——他是再也忍受不住了,嘴里的水就呈水雾状喷出。沈程泠吓得一激灵,闭眼,虽不是正对逆徒,但此时亦是用舌尖顶了顶塞的,从鼻腔中轻哼出一下,许——星——河!怒意在极短的时间积累,从平静到爆发就跟演着玩似的。下一瞬,沈程泠拍案起身,留下早就俯身到另一头,咳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许星河一人独自涨红了脸,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汝有恶疾否沈程泠抱臂,居高临下,最是克制的说上一句,然后转身,抬步,很累了。等等。许星河抬手,剧烈的咳嗽让他的眼尾都是一片通红。就刚刚哭过似的可怜,抓着人的手劲却不小,沈程泠被扯到后退半步,不满的看向许星河,他说:下次,你别再那样叫我了。什么沈程泠一愣,这下真给人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思绪转了三两回。倒是许星河,就这点好的地方,抬袖抹了把嘴角水渍,直起上半身很认真的看向沈程泠,许大哥。沈程泠眼睫微动,如蝶翼般的东西稍稍扑闪了一下,然后他就明白了。勾唇轻笑,许星河没由来的一哆嗦,看他那样子好像要坏事。沈程泠是个坏人啊!他有多坏难道自己还不知道吗原来许星河就是个虽然懂得给别人上锁,但明显就还不明白,不该对敌人仁慈那种傻瓜啊。我有的时候就挺喜欢你的。唇瓣微启,沈程泠说了一句话后看到许星河看着他,一时没有反应。你是不是糊涂了许星河张了张嘴,沈程泠就直接朝他走近了,你不会杀我。将手搭在他的肩颈上,沈程泠抬起膝盖抵在了他身下的那张椅凳上,许星河整个人不自在的后倾,腰靠上了后头的桌沿,他没忍住回头看一眼。真不会沈程泠面上的笑容变真了,目光灼灼,看的有人只想躲。不会也不恨我吧他俯身,又凑近了些许。然后睁眼看着许星河的神情皲裂了,一副看他再靠近,他可就要喊了的模样,给沈程泠心头加上了更重的……情绪那我要叫你什么这就很苦恼了,怎么样才能让眼前这个人自愿给他解开手上的锁链,还有身上那个限制他自由的契约对了,恶心他!沈程泠脑子里的灵光一闪,哥哥星河哥哥。……后一刻,沈程泠后悔了,只因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被许星河反客为主后,沈程泠只觉自己后腰隔在身后的木头桌面上疼到直抽抽。一侧头,明显的怒意就在脸上,许星河这下也是看出来了,钳制住他的双手在头顶,沈程泠,你就是故意的,想恶心我是吧正对着头顶,好大一片影子压下来,四目相对沉默一瞬,紧接着余光所见,沈程泠猛地抬起膝盖,被许星河更快一步,用腿压下了。然后,他的眼里是遗憾,许星河的眼里是震惊。他被许星河捞起丢到了床上,一不小心往里滚了半圈,狼狈爬起,可紧接着许星河已经后退,金色的符咒绕在沈程泠周身,只等光辉散尽,化出的绳索便将他手脚束缚。放开!他霎时挣扎:许星河,你玩不起!我是玩不起。许星河扶着床架,站在一边黑着脸。不想都知他被刚刚那招气狠了,看沈程泠的目光,只觉要他改邪归正的道路还是路漫漫其修远兮。但他能将床榻折腾成战场,直到许星河转身,好像不想继续搭理他。许星河!沈程泠终于冷静下来妥协了,你放了我。他费力扑腾到床边,看着打算走到另一头坐下的许星河,终于还是软下了语气。他说他不恨他呢,或许是因为这种奇怪的思想,所以沈程泠的心头居然升起了希冀,一种早就被天道磨灭的东西,让他费力扒上了床沿想要起身:许星河,和你商量件事,放我走,我只要自由,其他的我什么……轰隆——百里城的上空突然划过一道几乎快要劈开天际的雷霆,生生的打断了沈程泠说想要回家的心。后颈突然有一阵剧痛,让他煞时白了面色,感觉到异样,许星河回头,就瞧见他好像突然失了所有气力般的滚落下床榻。心底分明觉着这人可能是装的,但人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上前。沈程泠!后背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刚刚还生龙活虎的人此时突然紧皱眉头,双眸紧闭。许星河的一颗心都悬起,急忙解了在他身上束缚,晃晃他的身子:沈程泠我不是这里的人,我家住在京海市,我是家里的独生子,从小成绩优异,跳级升学,十八岁,大二那年,来到这里。潜意识中的话语在他昏迷前不断闪现,来到这里的时光远远比先前的十八年人生还要漫长。沈程泠意识模糊,隐隐约约瞧见眼前一个人影,瞧见许星河焦急的面容,然后伸手。以为他有了好转,许星河的笑容刚映在脸上,下一刻,小臂一阵刺痛。沈程泠张嘴,尖利的牙齿几乎要扯断许星河小臂上的半块皮肉,血腥味在嘴里充斥,他的眼里似乎陷入迷障,令人不解。许星河下意识自救的动作被停下,只打眼瞧着眼前人,然后试探的抱住他的脑袋:沈程泠没有回应,许星河不由再放轻了声量重新问:你还清醒吗拿出一样东西,在他眼前晃一晃:看看这个是什么好吵啊,慢慢的,他累了,放开手中抓紧的猎物,也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咬人,只是很累很累,抓住了一片衣襟,然后缓缓闭上了双眸。许星河瞧着,异样感在心头滋生,沈程泠这是……病了吗可是如果不一直重复,沈程泠自己都怕自己会忘了。他是一个穿越者。2021年3月18日,成年当天,在涟水街,和光路,平常回家必经的第三条小巷子口,身后似乎有一人尾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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