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正常的。
说白了,皇帝将蔡锦送来,第一步不过只是试探和考验。
试探他们许家人的态度,考验蔡锦是否有能力替宫中办事。
“你尚未能取信我二叔,他们自然也不会有进一步的交待,现下蔡姑娘要做的,便是取得我二叔的信任。”
取得那位许先生的信任?
一听这话,蔡锦便下意识地面露艰难之色。
“此事自有我来安排,只是或许还需要蔡姑娘受些皮肉之苦。”
蔡锦立即应道:“无妨。”
自从来了这镇国公府之后,她只觉得能用皮肉之苦来解决的困难根本都不叫事儿。
二人将该商议的都商议罢,蔡锦起身打开了门。
见二人一同走了出来,且那位蔡姑娘胳膊腿都很完整,阿梨很有些意外——竟是如此和气吗?
蔡锦跟在许明意身边离开了这座院子。
“我还是想问许姑娘一句——许姑娘就这么信得过我吗?不怕我事后再次倒戈吗?”出了院门,蔡锦低声问道。
“蔡姑娘是聪明人,该知道与我一同出了这道门,便没有回头路了。”许明意语气很轻,“还是说,蔡姑娘觉得,宫里那位是个心软好骗的好心人?”
蔡锦闻言摇了摇头。
岂止不是什么好心人,简直虚伪恶心透顶了。
猜疑武将,又拿她来设局,将她已故祖父的名号翻出来又利用了一遭。
不过,在所谓困境中未能守住原则,为对方所用的她,也不是什么高风亮节的好东西就是了。
认真起来连自己也骂的蔡姑娘,此时真心实意地道了一句:“此番是我愧对贵府,若来日有机会,必当竭力弥补此过。”
不过,无论如何,她这一刻都觉得自己的脊背得以重新挺直了些。
即便前路依旧艰辛莫测,但她整个人从头到脚是久违的神清气爽。
所以,做人还是要做原本的自己才能畅快吧,若横竖都是死路一条,更加没理由不叫自己死的畅快些。
二人没走多远,便分道而行了。
许明意带着阿葵,去寻了许明时。
前院里,奉旨来各府送年食的内监还未离去,正由镇国公和许缙兄弟二人陪着说话。
许昀没坐多大会儿,便寻了藉口离开了。
这些人,这大半夜的,搁这儿说什么话啊,难道是被窝里不够暖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