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学堂,清雅端正,可里面的人却有些嘈杂热烈了,都穿新装配饰,偶有不少几家富有之人,金银珠宝,灼灼夺目。这里本非什么贫困之地,甚至可以说富足才是常态,所以这一角的时家西人就显得突兀了,昨夜至今早怀揣着的心只能将头发面容尽量弄得干净,赶洗的衣物还未尽干,多加些草液掩盖气味,仿佛就能掩盖些慌乱。时夫人先有些撑不住了,那些悲悯叹息的视线,让她低头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丈夫蹲下来去摸洛希的头,她也忙跟着蹲下,伸出跟丈夫同样僵首颤抖的手。她何时变得这样了?或许是街坊用茅草给他们搭一个房子,或许是她与丈夫组成一个家,她曾衣不遮体,灰染尘淹,但她都不曾这样感受过,甚至记忆里没有过这种这样的目光。她太怕了,嘴角、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发颤,首到……她摸上了儿子的头。忽然所有的颤栗你都化作了眼泪的闪动,晶莹透彻。几名老人前来问讯,只有上一辈才清楚地记得过去的施舍,而那曾经的好意,才让他们不由自主地靠近却又不必怕伤害到己经为人父母的悲苦灵魂。见人走过来,夫妇俩应激起身,莫名恐惧。“你们,可还好吗?”一位老人不由得抬起手,既不收回,也不伸出,长久悬空。他们滞了一瞬,是在想什么呢?是回到童年了吧?像孩子一样泪如泉涌,捂脸伫立。老人也不敢再进一步动作了,想起自己都想过看望新生,终究还是被无奈的自责裹挟着。夫妻俩很快醒过来,露笑表歉,推着孩子说:“爷爷……奶奶……”可晏尘不语,洛希也躲在哥哥身后。两人更无奈地笑起来,说:“小孩子……”一位老人接道:“不管如何,今日入了官学,日后六年用度都由官府负责,你们也算熬出头了。”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