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打赢了胜仗,得意地挑了挑眉,哼起了一首江南小调。
谢芳华心里暗骂,这个恶人,气老子被他当做家常便饭了。
不多时,听言回到了落梅居。
来到门口,他小心翼翼地挑起帘子,抖了抖身上的雪,对秦铮嘻嘻一笑,“公子,您交给我的事儿办成了。”
秦铮“嗯”了一声。
“公子,您怎么都不表扬我?”听言有些委屈,他今日办了两桩大事儿,回来是等着被夸奖的,可是他家公子吱了一声便没音了,不甚在意的模样,枉费他跑得腿都酸了。
“你差点儿办砸了事儿,还想要表扬?”秦铮瞅着他。
听言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懂地问,“公子,我哪里差点儿办砸了?”
“你给皇后传递消息晚了点儿,虽然晚一点儿,但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若不是今日运气好,皇上带着一众朝臣在宣正殿商议无名山的事儿,我大哥等了一会儿才被召见,皇后有了时间派人去左相府传赐婚的懿旨,没准我大哥如今就娶了忠勇侯府的小姐了,哪还如我预料跟左相府的卢雪莹有了婚约?”秦铮冷哼一声。
听言脖子一缩,这么说他真是差点儿办砸,嘟囔道,“都是公子您没说先后顺序,我先去往外传了卢小姐和大公子两厢倾慕的消息,才去找线人给皇后娘娘身边的安嬷嬷递话。”
秦铮拿起手边的鸡毛掸子敲了他脑袋一下,“你的脑袋是干什么使的?不会分辨轻重缓急吗?难道只是为了长着好看的?”
听言着着实实挨了一下,小声道,“不止长着好看,还是为了喝水、吃饭、说话。”
谢芳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秦铮又气又笑,刚要再打听言,手忽然一僵,猛地向谢芳华看来。
谢芳华笑出声之后也惊觉过来,立即收了笑意,抿起唇。
听言也回过味来,惊诧地看着谢芳华,激动地道,“听音?刚刚是你笑吗?你刚刚出声了?你能说话了吗?”
谢芳华静静坐着,不表态。
听言打量她半响,没发现问题,回头看向秦铮求实,“公子,您刚刚听见了吗?”
秦铮从谢芳华身上收回视线,慢慢地放下鸡毛掸子,清淡地道,“你听错了。”
他听错了?听言怀疑,见秦铮没甚波动的样子,揉揉脑袋,埋怨道,“都是公子您给我打的,脑袋愈发不好用了。连幻听也出来了。”
秦铮瞪了他一眼,“你自己脑袋长的不灵光,怨得了谁?滚出去反省去。”
“外面在下雪!”听言反抗。
“下雪也冻不死你,在院中站着反省一个时辰。”秦铮道。
听言脸一挥,眼珠子转了转,立即道,“公子,我还要负责给听音煎药,若是我在外面冻一个时辰,手冻僵了,便没办法给她煎药了。”
秦铮默了默,摆摆手,“那算了,这一过先记着,她的嗓子什么时候好了,你什么时候再罚。”
听言大喜,大声道,“是,公子!”
“若是再犯错,两罪并罚。”秦铮补充。
听言的喜色收敛了些,连连应声。瞧见屋中堆满了东西,好奇地走过去瞅了一眼,惊喜道,“公子,您哪里弄来这么多好皮毛?”
秦铮扫了一眼堆了半个屋子的东西,“打赌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