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洲抽完一根烟,池麓也吐完了,处理了污秽物,才走回来。陆洲身上戾气没那么重了,淡淡瞥她一眼,说:“不舒服早点说。”池麓出于客套和疏远,说:“抱歉,耽误时间了。”她显然是想和他拉远距离,不想和他过多接触。所以一路上都不和他说句话,宁可和小十随便聊几句,也不理睬他。陆洲呵了声,想又说点什么,看到她苍白的脸,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喊了一声:“池麓。”池麓这才回头,看向他:“嗯?”陆洲抿抿唇:“没什么。”池麓收回视线,然后回到车里坐着。陆洲碾灭了烟头,才回到驾驶座。小十拿了晕车药给池麓,池麓吃了下去,听到陆洲说:“小屁孩,你坐前面来,让姐姐躺着。”小十:“……”陆洲:“小十,抱他跟你坐。”小十:“……”池麓:“……”池麓躺在之后感觉没那么难受了,她昏昏沉沉就想睡觉,隐约看到陆洲透过后视镜在看她,两个人的视线碰上,立刻移开。陆洲面无表情,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而池麓低头,抱着胳膊的手指不自觉用力蜷缩。小十抱着阿松里开始讲故事,阿松里怕陆洲,陆洲一个眼神扫过来,他就要哭不哭的表情了。小十心里默哀,他连个孩子都帮不上……池麓睡着了,睡姿老实,就连睡觉唇都是闭着的,有的人睡着了会无意识张开嘴巴睡觉,睡觉都闭着嘴的,应该是长期养成的习惯。路过加油站,陆洲把车开进去加油,加油的时候注意到池麓的睡姿的。车里开着冷气,怕她冷,陆洲拿了车里一直常备着的小毯子披她身上。小十一直偷偷观察陆洲的一举一动,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他心里激动,还是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他怕万一表现出来被陆洲发现,免不了一顿训。加了油,陆洲继续开车。中午的气温,温度升到很高,太阳猛烈当头照,和车里形成明显的温差。池麓睡了两个多小时醒了一次,眼睛睁不开,还是很困,她嘟囔了一句什么,又睡了过去。小十的手机忽然响了,陆洲眼神扫过来,让他小点声,小十立刻明白,唇语说了句抱歉,接听了电话也是很小声在说。陆洲也不知道怎么的,心情忽然好了些,他几次看后座的人,她在沉睡,似乎没那么难受了,眉头松展开,唇角向上扬,似乎做了个好梦,他的唇角也跟着弯了下,下一秒,听到她梦呓了一句:“贺承……”单从读音就可以判断这是个男人的名字。陆洲迷了眯眼,蓦地收回视线,不去看她。池麓再醒之后,是下午六点多,北屿和墉城有两个小时时差,这边天黑的晚,大概晚上八点多天才会黑,现在六点多,还像是墉城的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外面阳光刺眼,池麓手放在眼前挡了下,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光线,下意识问了句:“到了吗?”小十说:“还没呢,现在才六点,还有两个多小时,你好点了吗?池小姐?”“好多了,谢谢你。”“池小姐你太客气了,小忙而已。”池麓醒了,阿松里自然想回后座和她坐,不想被抱着。小十就让他爬回后座。阿松里靠着池麓坐,池麓摸了摸他头,说:“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阿松里摇头,一点都不闹腾。池麓想起他的身世,心里多了些同情。她睡醒了,嘴里有股味道,味有点大,她就不太想说话,一直到了下一个小镇子,陆洲找到了住的地方,办理了入住后,她去了房间第一时间刷牙。刷完牙才觉得舒服多了,起码那股味几乎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