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花酒,拜见子车将军。”子车灏还没想出来这是谁,花酒倒是先问好了。
子车灏放下筷子起身回了个礼,不知道此人身份,但还是很客气的说,“花兄请坐。”
花酒到时不见外,坐下照常吃喝,还抽空跟子车灏聊天,“不瞒将军,朝歌几大世家,花酒最服气的,就是子车家了。”
子车灏一脸谦虚,“哪里,子车家也不过是做了该做的。”
花酒道,“子车老将军战功赫赫令人敬畏,三位小将军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而其他几家,依花酒看来,怕是都要毁在这一代,单从这方面来说,子车家是大幸,幸在教子有方。”
三个人听着花酒的话,心下默认,南宫家出了个皇后,表面上看是得了皇亲之名,实际上却是相当于把女儿送入宫中做了工具,二女儿却骄横跋扈,胸无点墨;闻人家却是在闻人政德时就已经显出疲态,不能与其他几家相匹敌,晋家经商,不入朝廷,二子较为出彩,却也早已被子车家收为麾下,这几个世家看来,还真是子车家最为幸运。
子车灏心下默认,面上却一点也不显骄傲之色,反而有些不满的提点花酒,“花兄,话可不能乱说,懿王也坐在这儿,不可妄自揣测朝堂之事啊。”
谁知花酒像是这才要进入正题,扭头看了眼仲文鹤,朝他笑了一下,又扭头看子车灏,“在下要说的,最佩服子车家的一件事就是,子车家忠心耿耿,不愚忠。”
这话一出,其他三人皆是心中一紧,花酒这话,像是话中有话,花酒到底是何身份,或者说,寒天,到底是何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朝堂密事,而银啸却一点查不出他们的身份……
子车灏见仲文鹤也是一脸凝重,知道他对花酒的身份也是一知半解,便开口问道,“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花兄的身份?”
花酒这才止住话头,比方才说那些话要随意的多,抬手夹了片菜,放入口中慢慢嚼了,才开口道,“花酒此人,想必将军从未听闻,但是家师,花酒相信将军一定有所耳闻。”
子车灏一脸疑惑,身子有些不由自已的凑近了花酒那边,“不知花兄尊师是哪位?”
花酒又夹了一筷子菜,随意道,“时奇。”
听了这个名字,陵萱一头雾水,时奇?那不是朝歌的花名吗?怎么是花酒的师父,而且……看子车灏跟仲文鹤的表情,那个时奇好像还很了不得?
子车灏淹了口唾沫,“时奇?时奇先生竟是尊师?”
花酒点头。
子车灏看了眼仲文鹤,像是在问他是从哪找到的这么一个人物,但还是有些好奇,“我听闻,时奇先生生前是不收徒的,怎么?”
花酒笑了,“是不收徒,他猜拳输了,才不得已收了我这个徒弟。”
子车灏无语,世人皆知,时奇先生好赌,却还能以这样的理由收了个便宜徒弟。
花酒提到这一点,忍不住想起了当年,自己亲眼见到父母死于非命,十一二岁的孩子钻在密洞里,偷偷跑出了家,一路跑上了山,快要冻死的时候,看到一个白胡子老爷爷,花酒当时还以为自己看到了神仙,后来醒来,得知老爷爷竟是当世神医时奇,花酒当场跪下讲明了家中变故,时奇摸了许久的胡子,叹了口气,“这样吧,世人皆知老头我生平好赌,孩子你还小,不如就与我猜拳,一次,我输了,就收了你这个徒弟。”
可能是命吧,花酒还真的赢了,成了时奇的便宜徒弟,后来跟着时奇山南海北的转悠,学了一身本事,时奇却一跤把命摔没了……花酒厚葬了时奇,为他守孝一年,终是耐不住孤寂,又一人游历山川,遇到了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