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霆宴没有回公司,而是在和蔚蓝说着什么。也就是从他跟我妈告别到现在,中间一个小时他都没离开医院,而是在等蔚蓝?我面无表情,如同在看着陌不相识的两个人,可是内心总有克制不住的情绪在翻涌,好像很讽刺,又带着被耍的愤怒。既然那么爱蔚蓝,为什么又要拖着我不离婚?还要和我做出不该做的事,说出不该说的话。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注视,傅霆宴突然抬头,朝着楼上窗口望来。我转身离开了窗口,正好这时有个护工进来了,说是于一凡介绍来的。“我妈有任何问题,及时打电话给我。”我给护工留了一个电话号码以后,便匆匆离开了。随后我找了一个私人侦探,准备花钱好好调查一下赵素芳。我爸那里的人事资料虽然比较详细,但实在是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既然赵素芳是C市的人,又已婚有个孩子,那就派人去C市调查。安排完这些事,已经是傍晚了,大街上霓虹璀璨,灯光倒映在湿漉漉的地面,又投射在雪上,繁华中夹杂着冷意。我站在街边,一对对情侣挽着手臂经过,说说笑笑很幸福。晃神之际,于一凡的电话打了过来,声线低沉,“在哪里?”“在大街上。”我有些心不在焉的随口一答。这么失智的回答,让于一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才重新开口,“定位发给我。”我“哦”了一声,便挂了电话,给于一凡发了个定位。十分钟后,一辆黑色奔驰停在了路边。于一凡在物质方面不怎么在意,尤其他现在是个医生,上下班时开的车太拉风总是有点不合适。不过他这种人,就算骑共享单车都能迷倒一片女人。“上车。”于一凡摇下车窗对我说道。“去哪?”我有点纳闷。“去你家,接布布。”老慈父终究是记挂着乖女儿,我撇撇嘴,拉开副驾驶的门就坐了上去,于一凡瞥了我一眼,“安全带。”我默不作声地把安全带又系好。雪天路滑,车速比较慢,我一路看着窗外的风景,脑海里却是刚才傅霆宴和蔚蓝在雪地里的画面。到了半路,于一凡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蔚蓝他们申请了换病房。”“嗯,我知道了。”我现在不想提起傅霆宴和蔚蓝,哪怕我心里想的正是他们的事。“蔚重山的手术我主刀。”于一凡如果去当情报员的话,一定属于金牌级别。我拿起手机给他转了一笔钱,他看到手机亮了一下后,有些不解,“什么意思?”我故意露出一个恶毒的笑容,“于医生,你给蔚重山手术时放个水吧,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一大笔钱!”正好路口红灯,车子停下,于一凡拿起自己的手机快速地退回了我的转账,然后黑着脸教训我,“以后少看点狗血剧,脑子里想的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的灵感来自狗血剧?”我讶异地问。“不然呢?”于一凡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智障。我冷哼一声,不再搭理此人。回到枫洲苑以后,布布见到自己的主人回来了,激动地跳到了于一凡的怀里使劲撒娇,左蹭蹭又贴贴,喵喵声响彻客厅。这几天佣人将它照顾得还不错,看起来精气神都很好。于一凡将布布抱在怀里摸了摸头,刚准备和我说话,楼梯上传来了声音,傅霆宴竟然也在家。我不想看到傅霆宴,便撇下了于一凡,独自上楼了。至于两个男人在客厅里聊了什么,我一概不知,反正他们是发小,应该不会冷场。偌大的主卧,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方面是因为心烦傅霆宴蔚蓝这两人,一方面是在担心着赵素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