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之内,怪僧已经逼得常牧风拔剑,那怪僧却学着魏九渊的招式,待剑刺到眼前时,伸出二指,稳稳地钳住了,常牧风动弹不得。
怪僧转向燕戈行,“那日他是不是这样打你的?”
燕戈行连连点头,此时,怪僧已放开了箫剑,捋了捋下巴上并不齐整的花白胡须,笑道:“那我问你二人,我若如此拿剑相刺,你们能接得住吗?”
二人纷纷摇头。
“所以,你们和魏九渊之间差的不是招式,而是一口气,就是你们那老道师父经常说的内力。内力不深,再好的招式都是绣花枕头。”
“那我们如何才能跟前辈一样?”常牧风心急,连声问道。
怪僧摇了摇头,只道:“你们二位还年轻,内力心法也不是一日两日能练成的,向来没有什么捷径。武林正道之中,那些功夫高深莫测的老货,有哪一个不是熬白了头发,才有所成?二位只需记得,江湖之中很多事情都是水到渠成的,待到那时,魏九渊自不在话下!”
“前辈是说除了苦熬还有他法?”常牧风听出了弦外之音。
只见怪僧微微一愣,盯着常牧风看了半天,才笑道:“那魏九渊才三十几岁,内力却不在老夫之下,走的不正是邪魔外道?怎么,小友是想学他?”
常牧风被看得发麻,连连摇头。
“那便是了,魏九渊为了修炼内功,每日饮血食毒,又怎是你青阳名门正派的弟子学的来的。”
怪僧淡淡一笑,仿佛再不愿多说,朝着被常牧风丢在地上的野味奔去:“欸,不说了不说了,有肉吃了。”
说话间,已经拎着野鸡奔到庙门外的小溪里拔毛去了。
燕戈行和师兄对视一眼,常牧风走上前来,笑着问道:“前辈今天又教你什么武功了?”
燕戈行摇了摇头,虽然怪僧每次教自己武功之前都会特意找理由把师兄支出去,可是,那平淡无奇的暹罗佛拳也着实没什么好说的。
此时,他又感胸口憋闷,连忙学着怪僧教的方法坐地打起坐来。
常牧风摇了摇头,走到一旁,练的依然是青阳剑法的天瀑式。那怪僧每次教师弟练拳时,都会找由头把他支出去,本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奇招异式,现在看来,不学也罢。如若真像怪僧说的那样,所有功夫全凭一口气,从今以后,当真要好生修炼内力了。
说来也怪,被魏九渊打了一掌的燕戈行自从被怪僧救下一命,昏迷一天一夜醒来后,虽然后心处还是难以发力,却明显感觉到一股暖流在身体四肢中上下游走,仿佛就要冲破百会顶上天去。整个人似乎比在栖霞峰里还有力气,只是伤痛缠身,无法使出罢了。
匾额早已不知丢到哪里去了的破庙之中,燕、常二人一住便是半月。
半月之内,燕戈行的伤势渐渐好转,怪僧教的拳法也越来越有力量,只是,那头驮着潜渊古琴的毛驴依旧没有踪影。
伤势好转之后,他曾趁怪僧醉酒睡熟之后,和师兄偷偷下山找过,可是,尸骨遍地的鱼馆周围,哪里还有它的影子。
燕、常二人心中虽然记挂着师命,无奈潜渊琴已经失踪,燕戈行的伤势也未痊愈,只得听怪僧的话,在山中练功调养等着。
那一日,燕戈行正在庙外的溪边练拳,忽听得山门外一阵嘈杂,迎上前去看时,才发现怪僧正牵着那头毛驴从山下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位年轻俊俏的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