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也不行。
凌晨三点。
江余现幽幽转醒,一睁开眼皮,眼前便看到薄以泽办公的身影。
“既然醒了,就好好组织语言,向我解释,为什么不按照治疗方案治疗。”薄以泽并未抬头,修长的手指,灵动的敲打键盘。
江余现身体脱了一层力,费劲的撑起胳膊坐起来,听了薄以泽这话,他一愣。
随后,他嬉皮笑脸,“哥们,我最起码是个病号,温柔一点?”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薄以泽说,“你再说一句废话,我跟你保证,半个小时内,南霜就能赶过来。”
“不要!”一听到这个名字,江余现脸上的吊儿郎当,终于消失。
薄以泽抬头逼视着他,“所以,不肯化疗,是害怕南霜看出端倪,对?”
江余现没有否定,颓败一笑,“我这种情况,治不治都没两样的,既然,结果是注定的,治不治又能怎么样?”
薄以泽咬牙,太阳穴隐隐凸起青色的血管,他的手早就拢成拳,手臂上蜿蜒着一道道青筋,“你特么的,你是找死。”
“我爷爷,我爸,都是因为胃病去世的。”江余现满嘴苦涩,他摇摇头,“不用管我,这就样吧,该处理的,我都处理好了。”
“剩下的时间,我就办完那场订婚,多陪陪她,就够了。”
薄以泽嗓子里被什么堵住一样,说不出什么话。
他怕继续呆下去,会被江余现气死,关上电脑,起身往外走。
“兄弟,”江余现在他身后喊,“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一是遇见她,二是有你。”
他笑声哽咽,“你说,你怎么那么绝,我怎么就瞒不住你呢。本来打算做个局,让你以为我叛变了,把我踢走呢。”
薄以泽嗓子发干,恨不得转身回去弄死江余现。
可千万万语,种种行动,到最后,他只剩下一句,“明天开始化疗,别跟我废话。你再糊弄我,我就把南霜送走,你就当,昨天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
说完,薄以泽迈出病房。
他找到吸烟区,狠抽了两根烟。
他的眉眼和轮廓,在烟雾缭绕中,更显深邃。
灯光下,他后背挺直,肩膀宽阔,没有谁比他更让人有安全感,他扛得起所有人的期待和艰难。
捏掉猩红的烟头,薄以泽当即联系国外相关领域的专家。
次日,一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