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诚没去叫,直接打横抱起谭菲。人扶上出租车,应夏费劲的把谭菲摆正,又对陆锦川平淡道:“今天谢谢了。”陆锦川点点头,示意司机师傅开车,转身上了自己的车,他今天没带司机,所幸没喝多少酒,尚能保持清醒。司机开了一段,频频往后视镜里瞧,“嘿,这车老跟着我们干嘛呢。”应夏闻言转头,后面一辆跑车隔了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后面。晚上车速很快,风刮得呼呼的,谭菲一会儿就给吹得睁开眼,“啊,我怎么在这里?”应夏以为她清醒了,说:“你想用钱砸死的那个人让我来接你。”说完半天没听到回复,转头看见谭菲又睡了过去,真让人无语。到了御兰道车库,应夏拍了谭菲好几下,总算换回她片刻清醒,结果刚一下车,谭菲又两眼一闭,直接往应夏身上扑。谭菲身高一六九,体重一百一,根本不在应夏能承受的范围,被她压得往后一倒。一只大手扶着她的腰站稳,又一手拎过谭菲。有时候不得不感叹,男女之间真的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平等,男人天生在体力上要更胜一筹。在她面前跟座山似的谭菲,此刻却被陆锦川像小鸡一样的拎着。陆锦川一手提着谭菲的手臂,可谭菲一个劲往地上滑,陆锦川往前走她两腿一动不动完全是在地上拖着走。这么下去,别说牛仔裤拖成乞丐装,估计腿都得被磨成半身不遂。应夏不想和他说话也不得不开口,“要不,你抬上半身,我抬腿。”陆锦川停下,看了看应夏,又垂眸看向谭菲拖得沾灰的裤子,叹了口气,提着手臂搭在肩上把人提了起来。虽然还是拖,但是至少这次膝盖已经离了地,她应该不用早早就替谭菲推轮椅。幸好时间已经很晚,夏琼和孙阿姨都睡了。“放哪儿?”陆锦川仿佛在说一个物件。“我卧室吧。”陆锦川站着没动,过了一会儿没办法,还是妥协,拎着谭菲往里走,经过客厅时谭菲的腿狠狠的在转角沙发上撞了一下也没醒过来。陆锦川把人放在床上就离开,擦身而过时,应夏闻到了一阵淡淡的酒气,微微皱了皱眉。离开御兰道这些天的夜晚似乎变得格外漫长,陆锦川把车开到街对面停着,微微一偏头就能看见顶楼的灯光。又是几天没睡的他终于有了些困意,慢慢闭上眼,过了一会儿又忽然睁开,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我同意看心理医生。」对方很快回复:「怎么想通的?」手指悬在屏幕上迟迟没有落下,他转过头看向远处的顶楼,灯光已经灭了。还能是什么原因呢?他想回去,发了疯的想回到她身边去,前提是他至少得是一个正常人,否则不过是又一次重蹈覆辙罢了。早上谭菲醒来,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谭菲揉着脑袋,“我昨晚断片了。”应夏:“嗯。”谭菲从床上爬起来,下地走了两步,“我觉得腿有点儿疼,没有发生什么吧?”“有。”谭菲呆了呆,捂住胸口,“谁干的?”应夏睇了她一眼,玩味道:“陆锦川。”“你说什么?!”谭菲惊在原地,一时有些消化不了这个消息,“你开玩笑的吧?”“百分之百认真。”应夏漫不经心。化完妆,谭菲还坐在床沿,应夏看了谭菲一眼,后者一副“宇宙都要爆炸了我他妈下辈子还能不能做人”的表情。见应夏要走,谭菲上前拉住她,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你不介意吧?你要是介意,我我我我以死谢罪。”应夏抿嘴想笑,压了压表情故作严肃道:“不介意,那你还可以再睡会儿休息休息。”“真的?”谭菲不信。应夏拿了包转身走出卧室,伸手捂了捂快要压不住笑容的脸,强忍道:“完全不介意。”谭菲以为她在抹眼泪,急了,连忙跟上去边走边道:“这也不能完全怪我啊,我喝多了,真不知道我怎么就和陆锦川搞在了一起,我错了,我……”应夏转身捂她的嘴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看着夏琼和孙阿姨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孙阿姨手上的馒头都已经掉到桌上。谭菲抬手捂住嘴巴,应夏说的没错,她好像真的像个大喇叭。应夏捂抹了把额头,“妈,其实我们是开玩笑的。”夏琼又看向谭菲,后者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像是玩笑吗?想起陆锦川已经好多天没回家,应夏又不准她打电话,她反倒觉得谭菲说的内容真实性更高。女婿出轨女儿闺蜜,夏琼的天都要塌下来了。但是最近应夏是一种“惹我谁也别想活”的状态,夏琼都想给她做心理疏导了,顺着她假装相信。“额好,妈妈知道你们开玩笑的。”大型社死现场,谭菲回房间呆了很久,直到听到孙阿姨带夏琼出去散步才随便换了身应夏的衣服离开。一辆轿车滑过御兰道大门口。凌盛漫不经心的目光往那边带了一眼,忽然嘴角一勾,立刻道:“停车。”司机刚一停下,凌盛拉开门,大步朝着大门口的人走过去。她穿着凌盛还手机给她那天穿的那套衣服,不过看起来似乎最近吃得不错,身型圆润了些。凌盛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谭菲回过头,打量了凌盛一番,“嗯?你有事吗?”挂在凌盛嘴角的笑容消失,“抱歉,认错人了。”谭菲对帅哥向来宽容,摆了摆手。凌盛往回走了几步,再次转头看了一眼,看背影完全没有一丝相似之处,他刚才怎么就会因为一条裙子而认为是她呢。凌盛在北城被两拨人盯着,这段时间处处被掣肘,心里早就憋着一股火。下车前笑容满面,回到车上后阴云密布,副驾驶的关力频频从后视镜里瞟凌盛。看了半晌才问:“盛哥,要不要找个地方放松放松?”凌盛横了他一眼,“大早上的放松什么放松?”关力没敢接话。凌盛若有所思,搭在扶手上的手快速敲了几下,忽然道:“那个女人的伤养好的差不多了吧?”关力抹汗,这也不是他敢去关心的事情啊,只好道:“这也过了好几天了,应该是……快痊愈了吧。”凌盛舌头顶了顶脸颊,表情玩味,“没痊愈也没事儿,去,把那个贱货给我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