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应该刚朦朦亮,我都忘了看时间了。
我直接开门见山:“阿姨,我在医院里看到了桑时西带着孩子,孩子是病了吗?”
“嗯,黄疸。”
“黄疸这个病我知道,一般来说新生儿容易得,这都一个多月了怎么还黄疸呢?”
“孩子没有吃过母乳。”
“为什么?”我很诧异:“桑时西那么有钱,他完全可以请很多乳母过来喂孩子。”
“你不知道桑时西这个人有洁癖,他不会选择不是孩子亲生母亲的女人奶孩子,所以不吃母乳的孩子抵抗力都低,他的黄疸已经持续了很久,只能等孩子再稍微大一点抵抗力加强了就会慢慢好一些。”
我握着电话手指头在发抖,我整天说盛嫣嫣作孽,我才是作孽。
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明明有奶硬生生的给憋回去也不给孩子喝,我真是残忍呢!
我握住电话没出声,桑太太轻声说:“夏至,你哭了?”
我哭了吗,我吸吸鼻子,眼泪水已经掉在了手机的屏幕上。
我拿着手机在身上擦了擦,对桑太太说:“阿姨,我知道了,我挂了。”
我贴在墙壁上拼命地深呼吸,这是我以前有个做心理医生的朋友告诉我的方法。
当你心绪繁杂的时候或者你觉得你对谁有所亏欠的时候,你就拼命地深呼吸,给自己心理辅导。
其实说白了也就是心理暗示,我折腾了一阵子想着桑旗应该要找我了,便转身准备走出楼梯口。
但是我走了两步站住了,楼梯口站着一个人,白衬衣黑西装。死神一般出现在我面前。
这是桑时西的标配,他的衣柜里一整排都是黑色西装。尽管不同牌子,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分辨得出来这些黑色西装有什么不同之处。
他本来就高,脑袋顶都快碰到了楼梯口的上方门框。
躲了半天还是没躲过去,我向后退了一步,手握着冰凉的扶手:“你不带孩子去看病,跟着我做什么?”
“你不躲我还不跟着。”他慢条斯理地道,听不出有多焦急。
我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就是不问他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我知道他在看我,我脑袋顶上热热的,应该是有些发烫。
他在冷笑:“夏至,沉浸在爱情当中是不是很甜蜜?”
“没话说了就让让。”
我要从他的身边挤过去,他却扣住了我的手腕:“孩子是溶血性黄疸,需要输血,严重的话还需要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