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天心里太焦灼了,所以我白天没有睡觉,而晚上一点都不困。
我此刻是这两年内内心最平静的一个晚上。
我就陪在桑太太的身边,看着她均匀的呼吸,此刻欣慰大于伤感。
我虽然不懂护理,但是我打算从现在开始就好好学。
护理那一套也无非是多观察多动手,我脑子不笨,学什么都快应该很快上手。
我一边看着书一边替桑太太按摩,我觉得她不是毫无反应。
我打开手机找了一个故事放给她听,其实我更希望我自己跟桑太太聊聊天,跟她说说这两年我的心路历程。
但是我不敢说话,等以后我慢慢打听到了这个摄像头能不能收到声音再说。
我大概隔几个小时就给桑太太翻一次身,时刻观察着监控她心跳的仪器。
其实到了后半夜的确是有些困,不过我有神器,就是吃特别酸的梅子,酸得我哈喇子直流。
就在我努力和睡魔抗争的时候,门突然开哒一声打开了,我扭头往门口看了一眼,惊的一身冷汗。
是桑旗!
我飞快地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这个时候跑来做什么?
只见他大踏步的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将身上的外套脱下随手扔到沙发上,然后就走到了桑太太的床前,他侧身对着我俯身探了探桑太太的额头。
他就这么站在那儿看了好几分钟,他忽然开口我吓了一跳:“你是新来的特别护士?”
我差点就要说是了,还好反应过来了,连连点头。
他转过身来低头看我,我紧张得手指头都在发抖。
我改变了发色,脸用深色的粉底涂得黑了,整个容貌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纵然桑旗是火眼金睛也未必能把我给认出来。
我没敢跟他的眼睛直视,我想一个人纵然能打扮成另外一个人,但是她的眼神不会变,特别是我看桑旗的眼神。
我怕他看出什么来,所以就一直低着头。
他也只是看我一眼就转过身去了,他在桑太太床边的躺椅上坐下来,好像暂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躺在躺椅里合上了眼睛,我不知道他是否睡着了,但是我正趁机可以在这个时候偷看他。
桑旗的样子是刻在我心里的,也是我冥思苦想了两年多的。